趙鳳琴說：“你看李照都幹活自己賺錢了，你還就知道花錢，年滿十八周歲，都是成年人了，該自立了，父母沒義務再供你上學了。你們學校也不包分配，念也是白念，白花錢。你的同學周麗珠，給人家當小保姆，一個月三百塊錢呢，還包吃包住的多好。”李雪中專第三年開學時就沒帶學費和住宿費，隻能“拿”一點生活費。她現在剛好十八周歲了，班主任催過幾次，李雪都找理由搪塞過去了。
李雪三年的中專快畢業時，學校通知說今年可以對口升學，而且學校還組織了免費補習班，還想考學的同學都可以去參加補習。對口升學考試隻考基礎課，就是前一年半學習的高中課程，和高考差不多，可是考卷是另一套。畢竟中專學習隻是一年半高中課程，和高中生那種三年高強度的學習的深廣度是不同的。補習班也隻補習這些基礎課，對口大學錄取也區別對待的。李雪也有去參加的，她之前也沒想到，中專還可以考大學，她同班有好幾個同學，也參加了這個補習班，也是想考大學的。
李雪參加補習班學習，既擔心自己考上又擔心考不上，擔心考不上以後該怎麼辦。李雪現在還不會上網，她隻會用五筆打字，學過dos，隻是聽過“網絡”和“qq”，具體是什麼，她一概不知道。同宿舍的同學，有的去館店打聽做服務員，現在她聽到的信息是很少的。她擔心考上是因為學費的問題，一想到這，上課都沒法精力集中了，真不知道明天會在哪裏。
有一天上課的時候，校書記和院長來到李雪他們補習的班級，宣布了一個消息，書記說：“學校有十個保送名額，隻限本省生源的學生。家是本省的，想要爭取這個名額的同學，就到各班的班主任那報名，統一參加摸底考試，隻考基礎課，就是你們前一年半學習的高中部分的課程。但是不僅僅憑這次考試的成績，來決定保送名額給誰，還要看你們前一年半的期末考試成績，那時各專業學習的都是一樣的。綜合兩種成績，前一年半那三次期末考試成績占百分之八十，本次成績占百分之二十，再定保送名額給哪些同學。有的同學可能要問，為啥這麼麻煩，就以這次考試成績為準不就行了。這一次考試成績是不能說明一個學生的真實水平的，考試有很多其他因素影響的，比如有的同學考試生病，或者有些其他事，影響了考試狀態，這樣隻以一次考試成績看，是不能反映真實情況。取三次期末成績，就是考慮進這些不利因素，誰能每次考試都生病，要真是那樣，那隻說明那個同學是有“考試恐懼症”，也是一種常態，也是反應真實情況的。要是不想要保送名額，想要自己考的，就不用參加這個摸底考試了。”
接受中專對口升學生源的大學，本就不多，想上大學的本省學生基本都參加了這次摸底考試，李雪考進了前十名，名次還是五名以內的。考完了試，李雪就沒在參加補習班了，她也想明白了，要是能保送還是有希望能上大學的，要是不能的話，想要參加考試上大學，是不可能了，估計連報名都不行。要是能拿到保送名額，她可以對趙鳳琴說是學校的決定，也就能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機會的，要是去報名參加高考，那就是屬於她自己的想法，是不能被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