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回頭就看到一張滿是病氣的臉,蒼白的臉色配上鮮紅的唇,讓他整個顯得很是妖異:“少夫人怎麼不進去?”
縱然疾病纏身,讓周承瀚的容色降低了幾個檔次,卻依然遠在安衡之上,何況他身上有著身為皇子,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此時他一身月白色的錦袍,做工繁複,穿在他身上更顯矜貴。
“被幾隻蒼蠅攔了路。”林清歌根本沒有給安衡麵子,涼涼地說了一句,對著周承瀚微微頷首,就和他一起往裏走。
“他是什麼人?”安衡不屑地看了眼周承瀚,視線轉向林清歌,“你挑來挑去,就找了這麼一個口出狂言的病秧子?不到天黑,他就會成為真死人!”
周承瀚瞥他一眼,與病弱身形完全不同的鋒銳戾氣,凜如冰霜刺的安衡心頭一驚。
周承瀚和林清歌一起離開,那畫麵讓安衡覺得很是刺眼。
旁邊林家母女也有點愣神。
周承瀚雖然滿臉病容,卻難掩一身高貴氣質,林清歌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不過腦海裏和京城的世家子弟過濾了一遍,確定沒有那人之後,林秋月忍不住問道:“大表哥,他是誰?”
周承瀚自小體弱,常年居住在郊外行宮,極少外出。
即使是像安衡這樣算是皇親國戚的人,也極少有見過他的。
他沉著臉,冷聲開口:“和林清歌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麼有身份的人?應該是某家,不入流的旁支子弟。”
林秋月方才還有驚鴻一瞥的感覺,現在突然覺得,遇到個病秧子,太晦氣了!
她看著他們的背影,皺起眉頭:“瀟湘閣,竟然是他們定了。”
所以,林清歌不是來找他們的,更不是推著楚南楓來賣慘的。
林夫人的麵色有些難看:“她已經嫁做人婦,現在卻這麼明目張膽和男人進雅間,傳出去我們秋月可怎麼做人?”
“娘,她不是推了姐夫嗎?不會有人說閑話的。”林秋月看似為林清歌脫罪,卻惹人遐思開口。
安衡冷哼一聲:“怪不得她自甘墮落要嫁給一個活死人,齷齪。”
他一想到她冰冷的眼神,心裏就堵得慌,嘴上更是說不出一句好聽話。
……
瀟湘閣。
門口小二推開門,周承瀚先進去,林清歌才推著楚南楓走進去。
她進去就看到蘇雲亭那張頭發絲都散發著風流氣息的臉,尤其是一雙狐狸眼,裏麵滿是別有深意的笑容。
他們果然是認識的。
看樣子,昨天拍賣會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她站在原地不動,蘇雲亭笑著說道:“王爺,少夫人,快請坐。”
說著他很是玩味地看了眼楚南楓:“大將軍既然已經坐著了,就不給你專門準備座位了。”
林清歌眉頭微蹙,將楚南楓推到她和蘇雲亭之間,看不到那狐狸一樣的眼神,她舒服了許多。
蘇雲亭看著她的動作,眼神裏興味更濃,她還怪有意思的。
“少夫人似乎和娘家關係不睦,這癱子護得住你嗎?”他的下巴微揚,指了指沒有反應的楚南楓。
她的眼睛一眯,語調裏衝入了明顯的寒意:“我夫君隻是征戰受傷,不是什麼癱子。真的論起來,九爺也是他護著的萬千子民之一。若人人都如你這般出言不遜,那將士征戰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