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的眼睛驀地睜大,眼神裏閃過一絲愕然的情緒。
很快她就冷笑一聲,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想給她們當說客,但是一進來就這麼說,隻會害了你。看著挺聰明的人,怎麼辦事就這麼蠢呢?”
說話間,她還掂了掂手裏的瓷片,威脅意味十足。
“我隻是說可能,並沒有說一定是真的。到底哪一種是真相,還是要你自己去判斷。”林清歌端坐在那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淡然的聲音,完全是事外人的姿態。
至於威脅,她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要不是她的雙手還被捆著,都讓人懷疑到底是誰在主導位置。
林清歌扯了扯唇角,繼續慢悠悠說道:“僅憑我們兩個人在屋子裏猜測、推論,怎麼可能能得到真相?”
眼看柳清眼神裏透出不滿,她擺了擺手:“我沒有讓你出去問她們,反正現在真相對你的意義不大。不如想想看,你將來怎麼辦。如果你現在要壓製柳清的魂魄,和你不屑的行為有什麼區別?再說,這事你也不會啊。”
“你想怎麼樣?”
“我沒想怎麼樣,隻是覺得現在身體是你們兩個人的。未來到底要怎麼走下去,自然是要你們兩個人商量怎麼辦。”
“我和……”柳清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指著自己的身體,卻終究還是垂下手,“你是腦子不清楚了嗎?我們兩個怎麼可能同時出現?”
“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我的招牌豈不是砸了?”林清歌俏皮地眨眨眼,“難道你不想和這個共用身體的魂魄見麵嗎?她是你的姐姐,本來是你最親密的親人。”
柳清微微怔了一下,手不自覺地壓在胸口,似乎在通過那樣的方式,感受著承載她們彼此共同的心跳。
時間此刻似乎都變得靜謐,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灑落在柳清的麵頰上,掠去了她周身不少的陰戾氣息。
隻可惜這樣的時間並沒有維持太久,她看向林清歌的眼神再度變得戒備:“你不會想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對我下手吧?”
林清歌舉起來自己被綁住的手,又抬起雙腳:“要不,腳你也綁起來?”
“少廢話,我要見她。”
“……”
果然是初生牛犢啊,到底是誰話多?
林清歌心裏吐槽一句,麵上卻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你知道的事情那麼多,就是說你的魂魄在被壓製的過程中,其實是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的?”
“想問什麼,等我見了她之後再說。”
得,果然像極了自小被拋棄,渾身長滿刺的小孩。
林清歌也沒有再廢話:“你們一體雙生,彼此在一起十幾年,靈魂很是契合,想要見麵隻要時機允許就可以。”
“什麼時機?”
“我就是那個時機。”林清歌微微揚了揚下巴,眉眼之間透出笑意,“畢竟這樣見麵的方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在她的安排之下,柳清向外麵的人要了黑布,將房間裏的門窗都封了起來。
除了桌上悠悠燃燒著的燭火,周圍的一切都陷入黑暗。
林清歌看著站在黑暗中的柳清,輕笑一聲:“怕什麼?魂魄製陰,青天白日下出現,總是會有損傷的。我想你急著見到她,也等不到天黑,就隻能製造一個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