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瞄了瞄兩個角落各蜷縮的一團,第一次意識到蘇雲亭看上去輕佻風流,內裏的黑暗和殺戮直線,半點不比楚南楓少。
怪不得他們會成為朋友,再看周承漳……估計也相差不多。
楚南楓倒了一杯熱茶,遞到林清歌手中,才出聲詢問:“查到了什麼?”
蘇雲亭灌了一口酒:“隨便問了幾句,他說從葬禮開始,就跟在你們身邊。但是那段時間,你們人太多了。昨天你一個人外出,所以他覺得找到了機會。”
算起來,能被派來刺殺大周戰神的人,也不該是泛泛之輩。
可眼前的人和楚南楓對招,完全是手下敗將,壓根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要不是楚南楓沒有阻擋,壓根沒有受傷的可能性。
楚南楓的眼睛眯起,眸色中暗潮湧動,麵色很是陰沉。
蘇雲亭看了眼林清歌,沒有說話。
周承漳也不是話多的人,就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林清歌端著熱茶,心裏卻毛毛的,怎麼都覺得眼前三個男人不對勁,似乎在向著她傳達某種信息,可她又有點察覺不到了。
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兩團:“這人還是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楚南楓看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淡聲開口:“沒有。”
蘇雲亭靜靜地喝著他的酒,神色複雜。
周承瀚突然出聲說道:“如果你設計刺殺,會安排怎樣的人?”
林清歌愣了一下,還是很認真地想了想,才給出了回答:“安排功夫上能絕對壓製被刺殺的人,你們是想說這個殺手的能力遠遠不足以對楚南楓下手,所以他背後的人目的並不是刺殺楚南楓?”
“那他為什麼這麼安排?”
林清歌:“……”
確實挺奇怪的,就不擔心被供出來嗎?
周承瀚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醉翁之意不在酒。”
蘇雲亭給他的杯子添了點熱水:“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多?”
楚南楓更是冷眼看過來。
周承瀚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杯壁:“她不傻,這麼簡單的問題不會反應不過來。這個事情針對的壓根就不是南楓,因為不是那點意外,他連油皮都不會被傷到。結果不是目的,隻是一種手段而已。但是這個巧合,還真的是妙。”
雅間裏很是安靜。
林清歌的眼神暗了暗,陡然就明白了過來。
楚南楓身為手握重兵的將軍,周帝都忌憚,更別說朝臣。
尤其是一個個想上位的皇子,私下裏更是想拉攏他。偏偏他就是個油鹽不進的存在,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那麼楚南楓就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那些人看著他,也就隻能沒事歎息幾句,卻不敢真的率先找他麻煩。
除了目標一開始就在林清歌身上的人,對方這樣做就是在釋放信號——
隻要林清歌存在一天,楚南楓身邊就會有各種麻煩。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誰知道哪一天他就會沒有防備住?
恰巧這一次他就受傷了,還真的是誅心。因為她的存在,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