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衡?
林清歌眨了眨眼,唇角勾起好看的笑弧,嗓音裏卻好似帶著萬般委屈:“大將軍這是不信任我,派人跟蹤我?”
“沒有。”
“哼,還不承認。”
楚南楓看著她笑得像隻小狐狸的模樣,也跟著笑了:“最近京城裏的流言蜚語太多,怕別有用心之人去一笑堂鬧事,安排人盯著。”
所以不管她去不去,都有人注意一笑堂的情況。
隻是一不小心,就發現安衡去找她了?
“哦,然後我家大將軍就吃醋了?”
“嗯。”
哎?
他竟然承認了?
她臉上的笑意更深,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像他那樣以貌取人的人,哪裏比得上我家大將軍英明神武?我的眼神好著呢,不會丟了金子撿垃圾。”
整個人窩在他懷裏,覺得絲絲縷縷的寒風都被擋在外麵。
有他在身邊,這世上的淒風苦雨就是她最不需要的擔心的吧?
她不是隻能依靠他,但是他們的關係,讓她願意依靠他,也樂於依靠他。
……
楚南楓第二天要離開京城,林清歌按著他的習慣,給他準備了最簡單的行囊。
她也明白了,什麼叫真正意義上的輕裝簡行。
縱然她上輩子參與過各種救援活動,自認攜帶的東西已經很簡單了。
現在和他比起來,發現還是太多了。
林清歌特意早起陪他吃了早飯之後,送他出門。
“你到底準備怎麼對付林秋月?我看她昨天的樣子,日子過得還很是滋潤。”
說滋潤是誇張了,但是還敢和她叫板,就說明她平日裏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這就很讓人不爽了。
“今天開始就不好過了。”
“你出手了?”
楚南楓沒有詳細說明,隻是略顯敷衍地應了一聲。
她好奇了:“你到底怎麼做的?總不能直接強行將她送到尼姑庵,剃了她的頭發吧?”
“沒有。”
她扯扯他的衣袖,仰著頭露出不滿的神色:“你到底怎麼她了?跟我說句實話這麼難嗎?這麼吊我胃口,不好的。”
男人的語氣不急不緩:“曾經和她有染的男子,從今日開始,都會將他們曾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
林清歌怔了一下,隨即明了。
如果行為下作的一個女子,以楚南楓的平日的行事作風,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強了她。
往日林書權位高權重,那些男子縱然不滿,也不能說。
現在不一樣了,林書權被彈劾入獄,林秋月自然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嫡女。
這些不能放到台麵上的東西,現在反而成了一種談資,曾經是林秋月入幕之賓的事情,反而可以用來吹捧了。
林清歌突然很是歎息,這個年代的女子,完全就是依附於男人的存在。
不論是父親、兄弟,還是丈夫獲罪,都會累及己身。
此時她突然更加堅定了曾經的想法,她要辦女學堂。
即使力量微薄,也要開辟出一條使得女子能依靠自己活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