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楓的聲音算不得高，可小太監被嚇得渾身哆嗦，直接跪倒地上。
“回、回楚將軍，韓公公就在旁邊看著。”
“隻是看著？”
“是。”
顫抖的嗓音，不安的神色，顯然是驚慌到了極致。
楚南楓沒有為難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小太監卻沒有敢起身：“楚將軍，韓公公還等……”
“滾！”
略微抬高的聲音，再加上他周身散發出的戾氣，小太監沒有敢再吱聲，更沒有停留，轉身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連基礎的行禮都忘了。
十六和十七對視一眼，上前一步對著楚南楓行禮。
“爺，您吩咐。我們定然不顧一切，救出少夫人！”
他們兩個看得清楚，林清歌對楚南楓的重要性。
現在周承瀚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楚南楓坐在書案前，看著麵前的軍報，俊美的臉上顯現出冷酷無情：“不許去。”
……
林清歌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楚南楓在做什麼，隻是周承瀚冷眼旁觀的態度，一直在她腦海裏盤旋。
這讓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其實楚南楓早就放棄她了，是她一廂情願的認定，他會找她？
可他怎麼會？
不說往日的情分，單單是她的身份，楚南楓就不會這麼做吧？
如果他真的拋棄她，等林徵和蘇雲亭回來，豈不是要把整個楚家都毀了？
不可能不可能，聰明如楚南楓，絕對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但是她現在困在什麼都沒有的黑暗墓室裏，又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可能的。
因為現實就是，她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無人問津。
“少夫人，是不是餓了？屬下有好吃的哦！”
靠在石牆邊發呆的林清歌，突然被洛紅的聲音驚醒。
好在她擔心燭火用完陷入徹底黑暗，她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所以蠟燭沒有亮著。
她們隻能聽到彼此的聲音，卻看不到彼此的臉。
“好吃的？哪裏來的？”她低聲輕笑，“這種地方，怕是耗子都沒有。”
“少夫人喜歡吃零嘴，屬下身上就會帶一點蜜餞和糖果。這個時候，正好派上用場了！”
洛紅的聲音很開心。
林清歌有點不確定，她是開心樂天到沒心沒肺，還是不夠了解這裏的情況，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表現出如此的快樂？
對於太過複雜的問題，林清歌現在不想思考。
實在是現在讓她頭疼的問題已經夠多了，這種事情，等日後有時間再慢慢探究也不遲。
“給，少夫人，冰糖葫蘆。”
“這東西你也帶著？”林清歌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驚喜，接過之後咬了一口。
大概是貼身帶著的緣故，山楂外麵裹著的糖衣已經不那麼脆甜了，帶著幾許粘牙，酸澀的山楂味道卻更加明顯。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味道，食物這種在這裏稀缺到不可再生的東西，是極其珍貴的。
“還有好幾顆呢，少夫，都給你。”
“別給我。”林清歌阻止了她的行為，“你拿著吧，本來就是你帶進來的。關鍵時候，這是能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