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亭永遠是那麼一副調調,透著滿滿的漫不經心。
縱然是很嚴肅的話題,都讓人覺得他不過是在講笑話。
林清歌卻意識到,事情似乎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是啊,她自殺那天,楚南楓的跳腳不是裝出來的,不想再和她有半點關係是那般真實。
現在,怎麼突然就留在忘憂閣了?
難不成,是因為她救了他,所以想改善他們的關係?
事情要是真的這麼簡單,想想之前她幫過他多少次,他也不會那麼狠的一次次逼迫她。
“蘇雲亭,我怎麼覺得你有事……”
“等等,”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他就打斷了,“什麼時候你改改沒事蘇雲亭,有事喊表哥的毛病?你表哥也會受傷的。”
他一臉的笑容,小酒喝得逍遙自在,受傷?
她的白眼真的要翻上天了。
不過他連提問的機會都不給她,擺明了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多說,那還是得去找楚南楓?
微微抿唇,還在思考,門口就傳來十七的聲音:“林姑娘,爺讓您過去,說是傷口有點疼。”
“問問他,要不要喝點酒。醉了,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這般調侃的回答,自然隻有蘇雲亭能說得出,十七不敢吱聲,林清歌還真怕隔壁的人照辦。
無奈,她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隻是一推門,就忍不住開始了奚落:“怎麼,突然發現有機會得個年輕貌美的小妾,想早點康複,洞房花燭了?”
楚南楓麵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疲倦,就是完全沒有了之前對夏家父女的冷淡,反而是一臉的委屈:“清歌,他們那麼吵,你怎麼躲起來了,不幫我趕走他們。”
“……”
林清歌麵前沒有鏡子,但是她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絕對有瞬間的扭曲。
她冷笑一聲,走過去扯過他的手腕診斷他的脈息,嘴上也沒有放過:“楚大將軍,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我趕走他們?是上趕著,讓他們罵我狐狸精嗎?”
“狐狸精有什麼不好嗎?漂亮聰明的才會被罵狐狸精,你見過哪個醜八怪被罵狐狸精?”
這一次,她是真的氣笑了。
“楚南楓,那你的夏芸要是被罵狐狸精,你得放幾掛鞭炮?”
“你想放多少就放多少。”
“……”
怎麼越聽,就越覺得情況不對勁。
聯想到方才他和夏家父女的對話,她眯了眯眼睛,盯著看楚南楓的臉。
隻是他的倦容不是偽裝,當胸的一劍,差一點點就貫穿心髒。
他現在能醒過來,就已經算是奇跡了,哪裏真的有那麼好的精神,和別人吵架?
縱然心中有再多的問題,她還是沒有問出想問的問題:“累了就睡覺,我要去買點藥材。”
“讓十七去……”
“我憑什麼使喚他?再說他懂藥材還是我懂?還是說,你在我表哥的地盤,還想管著我?”
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時,林清歌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點,‘沒事蘇雲亭,有事表哥’,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薄情了?
腦子裏閃現過那張從頭發絲都湧動著風流的男人,她就覺得這世上壓根不可能有人薄情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