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安這句話,讓雲逸平徹底變了臉色,一雙眼睛裏的怨恨幾乎能凝結出實質。
旁邊的雲夫人臉色也是巨變,不過沒有情感糾葛的她,反應顯然要快於雲逸平。
“好你們一對奸夫淫婦,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人,去稟報楚大將軍,夏芸不知廉恥,早在嫁到楚家之前,就珠胎暗結。這般下賤之人,就該浸豬籠……”
呼喝之聲還沒有結束,她身下的凳子突然碎裂,而她整個人摔倒在地。
雲逸安依然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笑容很是陰森,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遍體生寒。
“六年了,雲夫人還真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動不動就說別人下賤,那你又高貴到哪裏了?”
被摔得四仰八叉的雲夫人,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眼神裏的憤怒更加明顯:“人呢?都死到哪裏去了?還不趕緊將這小畜生綁了!”
雲逸平趕忙將她扶起,對著趕過來的家丁說道:“誰讓你們將人放進來的?”
家丁們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雲逸安,臉上紛紛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管家的臉上閃過明顯的錯愕神色,然後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少爺,今日清晨我一直在門口,沒有看到……看到有人進來。”
顯然是不確定該如何稱呼雲逸安,言語中帶上了幾分不去誒的那個。
雲逸平沒有理會管家的結巴,看向雲逸安的眼神更顯怒色:“你是翻牆進來的?”
“不然呢?走正門,雲家敢放我進來嗎?”雲逸安坐在椅子上,眉眼之中的陰戾之氣很是明顯,偏偏語調輕飄飄的,似乎隻是閑話家常。
可在場的眾人,哪一個會認為他是來訴說六年分別情誼的?
他的手指輕輕地彈了彈扶手:“雲家的待客之道是越來越差了,看樣子這個主人,你們是當不好了,那就換了吧。”
輕描淡寫的言辭,卻讓雲夫人和雲逸平的神色都變了。
尤其是雲夫人,她本就因為方才出醜憤怒,現在聽到雲逸安這麼說,更是冷笑出聲:“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和我說話?”
她指著管家說道:“還愣著做什麼?將人綁起來,送到京兆府!青天白日,就敢隨意進出旁人的府邸,真的是沒有王法了!”
麵對雲夫人的叫囂,雲逸安隻是隨意掃了眼那些家丁,就讓他們不敢上前。
“隨意進出?怎麼,雲家族譜上已經沒有雲逸安三個字了嗎?我怎麼記得,當年為了表示你們的心善,你們對著眾人表示,是我年少無知犯錯。但是你們願意給我機會,所以不會將我移出族譜。”
他輕嘖一聲,臉上的笑容寒意更加明顯:“怎麼,後悔了?可惜當時在場的人不少,你們怕是殺不完知情者吧?”
雲夫人和雲逸平麵色俱是一變。
當年雲逸平確實說了這樣的話,卻不是因為顧念手足之情,而是覺得雲逸安這一走根本沒有回來的可能性。而兄弟鬩牆的戲碼,傳揚出去總是不好聽的。
所以他特意說了這麼一句,想不到現在反而成了雲逸安手裏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