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臉的小晨陽,感覺媽媽捅的自己不舒服,他不吵不鬧的換了個地方,繼續低頭研究手裏的小手槍,這東西為啥會響呢?它咋就會響呢?
如果是以前,家裏的侄子侄女敢這樣,段玲玲覺得自己能氣瘋,可看著兒子乖乖巧巧的樣,當媽的狠了狠心,到底是沒舍得催促,轉頭眼饞的看著倆侄子繼續賣萌,心裏還非常阿q的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小時候三哥就這樣,頭幾年甜甜也這樣,現在小哥倆這樣不稀奇,我兒子沒病沒災的比啥都強,咱不和他們比。
晨陽因為治療的早,恢複的正經不錯,如今的檢查都在正常指標之上,可不知道是不是性格問題,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沉默,看表情堪比淡定帝,每天在家也不用人陪,隻要有個帶零件的玩具,他自己能拆上一天,老實的讓父母提心吊膽,總怕這孩子再有啥毛病。
可以說,這小家夥激發了段玲玲兩口子所有的向心力,一開始這倆人所思所想都是咋回城裏,可自打給孩子治病後,親眼看著兒子一步步好轉,倆人全部的希望都投入到孩子身上,江誌祥也沒心思想媳婦身材咋樣了,段玲玲也沒時間吃醋拈酸滿心不平了,見兩口子這樣,王彩鳳心裏直念阿彌陀佛,隻希望閨女減肥減肥再減肥,外孫子懂事乖巧招人疼,能拴住女婿的心,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正說著話,王旭東兩口子過來了,這兩位之所以來的晚,是因為倆人如今也住縣裏。
因為段誌濤的關係,這幫人的心都活了,一個個打去年起就不種地了,有擴大麵積擺攤賣貨的,有租個攤子賣小吃的,還有像王旭東這樣,直接買了套房子給媳婦開賣店的,反正如今的段家,雖不是大家族,也是落地的富裕戶,整個杏花村沒有不羨慕的。
別看是給奶奶過生日,可段青青來到這,卻是直奔廚房找她二姐,見麵就劈裏啪啦質問道:“二姐,我鄰居的大伯哥到底哪不好?他家裏就一個兒子還上高中了,過兩年考上大學眼瞅著就滾蛋了,人家工作是領導,長得也白白淨淨一表人才的,你到底看不上他哪啊?”換她她都嫁了,這人咋還看不上眼啊?
正陪閨女擀麵條的段麗麗,滿臉鬱悶的看著自家妹妹,當初她性子軟,怕她被人欺負,可不軟了才發現,她還不如性子軟呢,沒事開啥小賣店啊?變潑辣了吧?這不純屬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二姐,我問你話呢,我鄰居的大伯哥到底哪不好?”今兒不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咱們就沒完。
把手裏的擀麵杖遞給閨女,讓她自己試著擀,段麗麗看著妹妹,一臉坦然的道:“他掙的少啊,一個大男人都沒我掙得多,我們倆結婚了誰養誰啊?”她絕對不能告訴妹妹,她壓根就不知道,對方鄰居的大伯哥到底是誰?左右縣五個分店,她哪有時間想男人?
沒想到,這臨時想來的借口,卻讓段青青徹底傻了眼:掙得少?對,一般兩口子都是男人掙得多,可她二姐跟弟弟合夥,一月好幾千,整個縣城,哪找能比她二姐掙得多的?光掙得多不說,那男人還得有孩子沒老婆?
張嘴結舌的段青青氣的一跺腳:“愛找不找我不管了!”本想說等你老了那天別後悔,可說到最後到底是沒忍心,隻能一甩袖子轉身出了廚房。
“二姐,你又惹三姐生氣了?”範淑香本是掐著時間,來給閨女看雞蛋糕的,結果沒等進廚房呢,就見三姑姐被氣跑了。
“唉——”段麗麗苦苦一笑,拿起個麵團一下下揉著,想了想才出聲道,“淑香,你說我不找男人,真的就那麼大逆不道嗎?”她現在和閨女過的挺好啊,為啥非要找個男人?
“過個日子不偷不搶有啥大逆不道的?三姐是想你過的好,不過這日子是自己過,你覺得好才是真的好,我們大夥也就幫你出出主意,又不能替你過一輩子。”範淑香很看得開,她自己喜歡找個男人過小日子,可有些女人卻喜歡建功立業征戰沙場,這是性格問題,沒有誰比誰更好。
“說是這麼說,可被他們磨叨的我都快煩了,不過讓我再找個男人我還不甘心。”一天跑仨縣她都不嫌累,可想到要結婚,她就覺得前途一片灰暗。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哪有那麼簡單?
聽二姐這語氣,範淑香都替她可憐了,這幫人自覺勞心勞力,埋怨二姐不領情,就沒看看,他們把這剛強的二姑姐都折磨成啥樣了?
想到這,她看了看正賣力,想給太姥姥擀長壽麵的勝男,語氣含糊的道:“我聽說那邊走了?”
那邊?段麗麗詫異的抬頭,見弟妹的眼神掃向勝男,頓時明白過來,也含糊的回到:“說是走了,不知道去哪了,我沒問。”
趙青山的媽當初一股病就沒起來,聽說兒媳婦又找了,連最後的希望都落空了,她沒過半年也就去了,張翠香一開始母愛大發,想為了兒子的名聲,和趙青海好好過,結果後來發現,趙青海要錢沒錢,人還半傻,漸漸的不甘心,她又想四處勾搭。
誰知沒等她勾搭呢,趙家兄弟也不咋學尖了,背著張翠香把房子賤賣,兄弟倆偷摸都走了,去哪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不知道,就留下無依無靠的張翠香娘倆,被新房主攆回了娘家,又開始在娘家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