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衿一邊說,一邊急忙抱拳躬身賠罪。此刻,金大小姐已被剛才的一幕驚得花容失色,她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含羞帶臊的向唐子衿點了一下頭,就驚慌失措地往自己閨閣的方向跑去了。一旁的金二小姐目瞪口呆的看著姐姐走遠了,才一臉詫異的說道:“唐大哥,你……你……唉!這叫什麼事啊!”
說到這裏,金碧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歎了口氣便急忙轉身去追她姐姐了。
“姐姐,你等等我……”
“哥哥你可真是好福氣啊,金大妹妹這麼個人間尤物,竟然讓你撞上了,而且你還……哎呀,小弟太羨慕你了,我怎麼就沒這麼好的運氣呢?”
“賢弟休要胡言,愚兄豈是那種故意壞人名節之人?”
“哥哥,這有什麼呀?詩經裏不是說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嗎?哥哥對金大妹妹有意也是人之常情。”
“兄弟若再胡言,為兄就生氣了。”
“哥哥,小弟說的都是實情,金家二位妹妹都是仙女下凡,你我兄弟心生愛慕有何不可呢?”
“兄弟,為兄知你生性風流,可這金家姊妹以我二人義結金蘭,便是你我的骨肉妹妹,豈能有非分之想?”
“哥哥,咱們四人結拜為兄妹,隻是為了方便你傳授金二妹妹武藝,豈能當真呢?”
“兄弟,你怎麼能說這種無情無義的話呢?那金家二位小姐既然與你我二人結了兄妹之緣,你我就得將她們視為親骨肉,你這種想法不是君子所為。”
“哥哥,你在奈何橋上待了一千年,不知道這世人已不再遵循什麼仁義禮法了,現如今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到處都是,小弟我雖然不才,還算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小弟天性如此,哥哥若是看不慣,小弟也無能為力,就此告辭。”梅十方說完,一臉不高興的走了。
這邊,金碧霞已追到了她姐姐屋裏,見姐姐坐在床頭還有些驚魂未定,她急忙上前安慰道:“姐姐,你不要在意,這是突發事件,誰也沒料想到,唐大哥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妹妹不用擔心。”雖然金靈霞假裝鎮定的說,可臉上卻泛起了紅暈。
金碧霞見她姐姐並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嬌羞,這才放下心來。這時,小丫鬟翠兒疾步走到屋裏,欠身稟告道:“大小姐二小姐,程府派人來了,老夫人讓我請你們到堂前說話。”
“姐姐,程府怎麼又派人來了,上次母親不是已經告訴過他們,我們姊妹要為父親守孝三年才談婚嫁之事嗎?”
“妹妹,且不管他,先聽聽他們怎麼說,”金靈霞說完,便領著她妹妹和兩個小丫鬟去了前廳。
原來,這金大小姐從小就許配給了大名府程家,原本前年就該出嫁的,可因她父親久病臥床,便將此事暫且擱置,不想他父親突然病故,為了盡孝,她決意守孝三年,可那程家卻等不急,幾次三番派人來催婚。
唐子衿情知剛才自己說梅十方的話有些重了,便打算去給他陪個不是,可來到梅十方房間敲了好幾下門也沒人答應,這時阿福剛好從門前經過,他便向阿福打聽梅十方的去向,得知梅十方又出府去了,唐子衿隻好回了自己屋裏,可剛才與金大小姐那一撞又讓他羞愧難當,他想去找金大小姐當麵賠禮,又覺得此事難以啟齒,隻能一個人悻悻的呆在屋裏惆悵。
金家姊妹陪母親一起將程家派來的人打發出門後,便各自回了閨房,那金大小姐坐在窗前心事重重,想起剛才程家的管家老邢頭給出成親的最後期限,她若不在三個月內嫁入程府,那程家大公子就要退婚,可她的三年孝期才剛剛過半又豈能半途而廢呢?正在左右為難之時,她的貼身小丫鬟翠兒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進來。
“大小姐,這是阿福叫我轉程以你的,說是住在南廂房唐大爺的親筆信。”
聽到是唐子衿寫的信,金靈霞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一看,可又下人們見了笑話,於是她故作鎮定的接過那信,辭退了翠兒才急忙打開一看,隻見那上麵寫道:
靈霞賢妹,今日之事全屬偶然,並非愚兄有意輕薄,還望賢妹海涵,本該當麵請罪,可又覺賢妹久居深閨,不敢驚擾,唯有揮筆點墨,以表歉意。愚兄唐子衿拜上。
金靈霞讀完,不禁又想起剛才她與唐子衿相撞的那一幕,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也是她第一次親身感受到一個男人寬闊的胸懷和那手心裏散發出的溫暖,還有那四目相對時怦然心動的感覺。想到這裏,金靈霞不禁麵紅耳熱,春心蕩漾。她在心裏暗暗思忖道:“此生若能嫁得像唐大哥這樣的男子,那也不枉到這人世間走一朝……”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