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衿與金家姊妹跟著那隻紙蝴蝶走了一段路程,又翻過幾個山頭就來到了少室山下。可那山下的景象卻是滿目瘡痍,狼藉一片,跟他們上山時大相徑庭。原本留在山下等他們的汴大連和那四匹馬也不知了去向。
“唐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就半天的功夫這地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是發生什麼災禍了嗎?”靈霞茫然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呀!”唐子衿一邊回答,一邊四處張望,“自打我們出了曹仙姑的清虛洞,看到的一切都異乎尋常。洞口那塊平地上的場景,下山這一路上的所見,還有眼前的這一切,都跟我們上山時完全不一樣,汴兄弟和我們的馬也不知去了哪裏?”
聽了姐姐和唐子衿的話,碧霞似乎不以為然,此刻,她正捧著那隻掉到地上的紙蝴蝶仔細觀察著。
“興許是汴大哥等我們不來,把馬牽到別的地方去吃草了,”碧霞嘴上說著話,可眼睛依舊看著那隻紙蝴蝶。
唐子衿覺得碧霞說的有些道理,就對著遠處喊了幾聲。
“汴兄弟,汴兄弟……”
“汴大哥,汴大哥……”
聽到姐姐和唐子衿的叫喊聲,碧霞這才將那隻她想琢磨透徹的紙蝴蝶放入袖中。可當她抬起頭向四處打量一圈後,她才發現眼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近處沒有鳥語花香,而是荒涼一片,遠處也不再是山清水秀,而是濃煙滾滾。
“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地方什麼時候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碧霞的話音剛落,有一個樵夫模樣的人站在離他們幾十丈外的樹林裏大聲問道:“前麵那三位可是唐子衿和金家姊妹?”
“正是唐某,請問閣下是何人,怎知唐某的姓名?”
聽了唐子衿的話,那人丟下肩上的柴火,一溜煙就跑到他們跟前,並滿臉驚奇地問道:“大哥,你們到底去了哪裏,如何今日才回來,叫小弟我等的好苦啊!”
那人說著,淚水已奪眶而出。唐子衿與金家姊妹見狀,都甚是不解。
“這位兄台,唐某與你素未謀麵,你怎能說出此話?”
“大哥,你不認識我了嗎?”那人一邊擦眼淚,一邊不解地問。
“請恕唐某眼拙,這下實在想不起與兄台在哪裏見過麵,”唐子衿抱拳回答。
“大哥,是我呀,我是汴大連。”
“什麼?”聽了那人的話,唐子衿和金家姊妹都震驚不已,“你是汴兄弟?”
“正是小弟呀!”
那人的話音剛落,碧霞站在一旁大聲嗬斥道:“住嘴,哪裏來的騙子,竟敢在我們麵前睜著眼說瞎話,我汴大哥是一個大腹便便的黃衣胖子,你這又黑又瘦的模樣,竟敢假冒他來欺哄我們,快說,你這樣做居心何在?”
“碧霞妹子,我真的是汴大連,我怎麼會欺騙你們呢?”
見那人說的有些蹊蹺,而且表情還十分真誠,唐子衿又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真是我的汴兄弟?”
“大哥,正是小弟呀!”
“唐大哥,我們千萬不能相信此人,你看他的長相和聲音,沒有一點像汴大哥。”
“靈霞妹子,我真的是汴大連。”
“說你是汴大連,你拿什麼證明呀?無憑無據,我還說我是仙女下凡呢!”
見所以人都不相信自己,那人更加著急了,“好好好,你要證明,我我我……我找給你們看,”那人說完,焦急地思量了片刻,突然興奮地說道:“想到了想到了。大哥,二位妹子,你們看看我這裏是不是有個傷疤?”
見那人指著自己的左眉骨問,唐子衿和金家姊妹仔細看了一眼,果然有道疤痕。
“確實有個傷疤,那又能怎麼樣?”碧霞狐疑的問。
“好好好,看到了就好,你們知道這傷疤是怎麼來的嗎?”
“你身上的傷疤從哪裏來的我們怎麼會知道啊?”碧霞有些不耐煩地回答。
“哎呀,你怎麼忘了!大哥,靈霞妹子,你們還記得這道傷疤嗎?”
“實在抱歉,唐某不記得。”
“我也沒見過,”
“哎呀,怎麼連你們兩也忘了呀!”那人跺著腳說完,又想了想,然後說道:“這也不怪你們,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們忘了也能理解,不過你們聽我說說一定能記起來。那年中元節,靈霞妹子在汴河的橋上放河燈,被我從水裏躍起拖到了水底,大哥你就跳入水中跟我纏鬥,用手中的方天畫戟刺瞎了我這隻左眼,後來你又用靈藥給我把這隻眼睛治好了,但這個疤卻永久的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