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八月,黎明破曉,赤陽慢慢爬上山頭散發出的光輝將灰白的雲層撕破從破口處蔓延了出來,映照在大地上,映照在枝樹上。
此時幾隻黃鸝鳥飛上枝頭,爪子死死的抓住樹枝生怕掉下去似的,小腦袋東張西望像在尋找著什麼,什麼呢?不得而知。
忽的一聲公雞的啼鳴劃破蒼穹,吵醒了一切...
慢慢的幾聲抱怨聲夾雜著水流聲的聲音從一個小村子裏傳了出來。
雲雨村,這個村子的名字,村戶百餘人,但這裏麵有個特殊的人...
小溪邊,破舊的木屋裏靜靜躺著一個少年,少年生白發,安靜躺在一張簡單隨意的木床上,沒有被褥等生活用具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
少年似乎並沒有被公雞啼鳴聲吵醒,依舊閉著雙眸,但是少年微微顫動的睫毛證明了他此刻並沒有熟睡。
半晌,少年睜開了眼睛,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瞳,但與正常人不同的是,少年的眼瞳中不僅有星河璀璨,還有高懸在左眼瞳孔左邊的一輪炎陽和同樣高懸右眼瞳孔右邊的一輪明月。
兩瞳四孔!
但是,不過轉瞬那兩顆炎陽和明月便消失不見,緩緩融入周圍的星光裏。
少年將頭低了下去,銀白的發絲遮住了如謫仙般的麵容,發絲下的眼睛緊緊的閉著,眼皮裏的眼珠在眼皮下轉動,是在適應清晨起床時眼睛的不適。
適應了片刻,少年抬起了頭,用手捋了捋頭發,將亂糟糟的頭發捋順,才緩緩站起身。
稍長的白發遮住了眼睛,隻能看到半張臉但也足夠了。
少年沒有在木屋裏逗留,直接了當的出了門,這倒不是因為他不想在木屋裏多待一會兒,主要原因是木屋太破舊了,四麵漏風,一年到頭屋內上演大自然的神奇,屬實是蓋了跟沒蓋一樣。
所以這個木屋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
等走到外麵後少年呆呆的站立,不知道走去哪,他能走到哪?他又能走到哪?他到底能走到哪?少年不知道,也沒多大欲望想知道。
站了一會兒或是覺得無聊了,少年轉身回了木屋,但是不到一會兒又出來了。這次不同,少年一隻手裏拿了一本書,另一隻手裏則拖拽著一把搖椅。
這把搖椅是村裏人用剩下丟掉的,少年將其撿了回來。
搖椅在地上拖拽的哢哢作響一副要散架的樣子,少年將其拖拽到木屋前方擺好一點都不怕散架,的一屁股坐了上去“嘎吱”一聲搖椅險些散架。
少年將書拿出,書很薄隻有十幾頁,而這本書少年看了十六年...
清風徐徐吹來,風輕吹得銀白發絲貼在臉上,清風吹得青草彎了腰,清風吹得樹木“沙沙”作響。
破曉的清風拂開了書頁,但沒拂動少年的心。
少年低頭靜靜看著書麵...風吹哪頁讀哪頁。
但是這幅歲月靜好的場景沒有維持幾秒“撕拉”一聲書頁被撕下的聲音傳出...哪頁難讀撕哪頁...
真相了,感情少年是文盲,但也說得通一個山溝小村子裏也沒多少人識字,也不差少年一個。
接著又是幾聲書頁被撕下的聲音,讓原本就薄薄的書本雪上加霜。
或許是少年無聊了又或許單純倦了,他將書蓋在了臉上,書本下的眼瞳閉合躺在搖椅上睡回籠覺。
風吹不動少年,風吹得動薄如蟬翼的書,風吹著,書本緩緩向風吹的方向移動像是想與風共舞,可惜它做不到...
片刻書本被吹落,少年也沒有那麼快的熟睡,書本落下,少年的眼睛替代書仰望蒼白的天空,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看著...
......
少年叫陳夏,和現在的季節很配...陳夏...陳年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