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如同行屍走肉般,跟著趙襄坐上桑車。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車緩緩地從車位裏開出來,王燁知道這時候他隻能去喝酒,喝的爛醉如泥,不管明天怎麼樣,起碼今天他能活的舒服些。
“趙大哥,路邊停一下,我自己回去好了。”
趙襄並未停車,淡淡的說:“老弟,回家吧,好好睡一覺。”
“趙大哥,我還想去喝酒。”
“別騙我了,連我都看出來了,那些老狐狸還能看不出來?劉總關照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家。”
“郭嵐那麼單純的小姑娘,你就忍心給一個半百的老頭子糟蹋?趙大哥,做人不能這樣。”王燁歇斯底裏地吼道。
“王老弟,我和你說,別看劉福生這幾年賺了大錢,穿西裝戴眼鏡,其實他骨頭裏就是一無賴。阻擋了人家發財,就別想活的安生。大哥我出了村就跟著劉福生幹,那時候他就是個混混,幹過啥事我多少都知道點。大哥我看不慣怎麼樣,我是有家的人……。”
其實王燁也是想如趙襄般回避此事,但是聽了這些話,心裏的一絲絲血性被酒精一激楞是衝破了腦門:“那你就能當作不知道?安心回家睡覺?就你有家嗎,郭嵐呢?哦,是了,郭嵐沒有家,她隻是個孤兒罷了,所以你安心了。什麼也別說了,不停車我就跳下去。”說完便打開車門,趙襄隻好來了個急刹車,沒等車停穩,王燁就衝了出去。等跑遠了見趙襄沒追來,王燁便打了出租車向賓悅大酒店趕去。
……
到了賓館房間的門外,王燁飛起一腳就把門踹開。
赤裸的吳啟良剛脫下郭嵐裙子,正準備好好享受,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正是那個這些天跟著自己身邊打轉的業務員。
王燁幾乎全憑著一股酒勁和正氣衝來,看到這陣容,反而不知所措了。心中彷徨,是直接把吳啟良揍一頓,還是報警,還是……
吳啟良倒指著王燁,露出猙獰的麵孔:“好啊,好啊,你們這是給我下套啊,老子商界跑了這麼多年,什麼世麵沒見過。怎麼,想拍照是不是,想勒索是不是?”吳啟良一番惡人先告狀,硬是把王燁吼的沒了主意,趁著他失神,吳啟良衝上來對著王燁肚子就是一腳。
王燁是個懦弱的青年,從小到大罵沒少挨,羞辱沒少吃,但是打架卻是一次都沒有過,肚子上的一腳就把他踢的蜷縮在地上,拚命嘔吐,巨大的痛苦和恐懼讓他連還手的勇氣也失去了。
吳啟良抓住王燁的頭發,把他從地上揪起來,對著麵門狠狠的來個膝撞。王燁頓時失去知覺。
這時候附近房間的聽到響聲的住客跑出來吼道:“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同時跑出來的還有劉福生,原來他也開了個房間,正叫小姐瀟灑呢。
吳啟良半合著門,露出半個身子道:“不好意思啊,剛洗完澡,腳滑,摔了一跟頭。”
住客們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劉福生一溜小跑,貼上來諂媚道:“吳經理摔的怎麼樣?要不叫的醫生看看?”
“叫你媽,你他媽的給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一把把劉福生拽進房間,甩上門。
吳啟良把門打開的時候,劉福生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王燁,頓時氣的混身發抖。
吳啟良扯著劉福生的領子,把他拽到麵前:“你他媽的是不是要給我下套啊,要不是我,你那小公司怎麼拿到這個定單?我吳啟良什麼人,劉老板你這是看不起我,想搞事威脅我是吧,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說完把劉福生推了個踉蹌,但目光仍直盯著他。
劉福生也不是初生的犢子,明白吳啟良這是想找回麵子,陪笑道:“吳經理消消氣,這事我是一點也不知道啊,都怪我有眼無珠沒看出來這王八羔子想害你,不然哪讓他呆到今天。”
說完換上凶惡的麵孔對著昏迷的王燁一頓猛踹,罵罵咧咧道:“你個王八羔子,良心給狗吃了,老子發工資養你,你敢害我,叫你害我,叫你害我……。”
也不知道踹了幾腳,王燁卻是吐了幾口血便一動不動了,吳啟良害怕了,這樣不是要搞出人命啊。拉住劉福生道:“行了別演戲了,老子也不是第一天在商界混的。”
劉福生也不停腳繼續往吳啟良身上踹:“叫你害我……叫你害我……。”王燁卻是一絲反映都沒有。
吳啟良更加害怕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我信你了。趕快送他去醫院吧。”
劉福生終於停腳了,又換張諂媚的麵孔對吳啟良道:“便宜這小子了,那吳經理你看,這小子也得到應有的下場了,咱們的合作……。”
吳啟良突然覺得這張平時感到可笑的麵孔突然變的讓人害怕起來:“不影響,不影響,明天咱就簽,先把他送醫院去吧。”
這時候被下了藥的郭嵐嚶嚀一聲醒了過來,看到吳啟良和劉福生,還有倒在血泊裏的王燁,也不顧衣衫不整撲到王燁身上,痛哭:“王大哥,王大哥你醒醒。是你們,是你們殺了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