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的致命傷是在腦後,頸部的勒痕表明,應該是這個人用雙手勒住少爺的脖子,然後將少爺向牆壁撞擊,導致少爺死亡。”
肖刃跳起來怒吼道:“放屁,他媽的全是我們的錯了?孫佳這輩子一個人都沒殺過,見了血就害怕。肯定你們的人先下的手,肯定是他先攻擊的孫佳,孫佳迫於自衛才反擊的。”隻是肖刃心裏一急,這句話是用中文喊出來的。
盡管洗手間內大部分人都茫然不知他說的什麼意思,但是驗屍的西方青年卻是精通漢語,立刻指著孫佳肋下用漢語回道:“主動襲擊會用鋼筆嗎?”
肖刃啞口無言。
這時候與傑克並排而站的一名黑衣大漢站了出來。隻見他頭上從左眉角到頭頂延伸著一條巨大的傷疤,他微微一皺眉,左眼在傷疤的影響下彎曲了一個詭異的角度,顯得分外猙獰。
“繼續說。”
他說話的對象當然不是肖刃,驗屍人立刻回道:“是。這個人的致命傷是在左肋下,是少爺的鋼筆直接刺入心髒而死。”他扯開孫佳的衣服,然後又道:“但是,這個人明顯是猝死,在鋼筆刺入的瞬間死亡。而他身上隻有這僅僅一個傷痕跡,死人是不會襲擊少爺的,所以真相是少爺跟他產生了某種矛盾,導致兩人的戰鬥。但是少爺肯定有心相讓,企圖和平解決矛盾,所以這個人身上並沒有其他傷痕。但是這個人卻想至少爺於死地……少爺在後腦重傷之下才被迫拿出身上唯一能算的上武器的鋼筆將他殺死,而這時候少爺也……”
傷疤男人立刻轉頭對一個嬌小女子道:“你們聽到了吧,還有什麼問題嗎?”
肖冰長著一副與她性格完全相反的外貌,她的身高還不足一米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再配上一張甜美的娃娃臉和披肩長發,任何人看到她,都隻會認為是一個乖巧的初中女生。
不過她一開口,乖巧的表相就立刻消失了:“廢物。”
一眾黑衣大漢全部怒瞪雙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懷裏掏出手槍,將黑壓壓的槍口對向夜狼三人。
傷疤男人大吼一聲:“把槍收起來,立正。”
一眾黑衣大漢聽到命令才猶豫著用顫抖的手把槍收回懷中,隻能用扭曲的麵孔和瞪大的雙眼來宣泄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傷疤男人用平靜的語氣對肖冰道:“請你再說一次。”
肖冰還未回答,她身邊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眯起雙眼打了個哈欠然後伸伸懶腰:“無聊,沒勁透了,我下去轉一圈,有了結果打電話給我。”說完不等眾人回答,便向門外走去。
左右人都沒做聲,洗手間裏隻回蕩著她皮靴與地板敲擊的聲音。
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兩個黑衣人立即抬起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不行嗎?那就算了,我到貴賓廳坐一會總可以吧。我可不愛聞廁所的味兒。”兩個黑衣人明顯是傑克的人,他們把詢問的目光轉向傑克,可惜傑克卻裝做沒看見。傷疤男人卻是微微點了點頭,兩個黑衣人內心權衡半餉,終於還是放下手臂,便任由她離開。
傷疤男人再次把目光放到肖冰身上:“肖小姐,請你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肖冰輕蔑的一笑:“你們少爺不是死在孫佳手裏,而是死於他的弱小。對於我們的人的死,我沒有追究你們任何責任的必要,弱小者必須為他們的弱小付出代價。”
傷疤男人皺皺眉:“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不幸死於意外,那麼你的死因也是你的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