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台嗎?……你好,是這樣的。我和一個朋友相約在船上見麵。……不,不是的……我剛剛才發現聯絡方式可能忘在家裏了,所以我跟他的聯係就斷了。而我們已經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的變化大不大。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查一下一個叫王燁的人住在哪裏。……恩,謝謝。”
陳晨扣上電話冷笑道:“果然是你。”手上卻不自覺的用力,將電話機按的粉碎。
“糟糕。”陳晨麵色一凝,立刻衝出房間,開始對其他房間進行搜索。(他一定在附近,雖然不知道他絲線的射程是多遠,但是能夠掌握到肖刃的位置並且作出準確攻擊,那麼他一定就在附近觀察著我們。)
不,他應該已經離開了。打電話用了很長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他轉移到其他地方,這樣茫然搜索不可能找到他的位置,而且就算找到了,我也認不出他的樣貌。怎麼辦?我根本不知道誰是敵人。怎麼辦?而敵人是王燁一個人還是整個鑽石之心?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陳晨歎息著慢慢走回肖刃身邊,她抱起肖刃的屍體,靠著牆坐在走廊的地板上。
陳晨的淚水終於溢出了眼眶。她將肖刃的身體靠在自己大腿上,將他的頭顱按回脖子上,但是她的手一離開,肖刃的頭顱又滾到一旁。這時候,她的衣服已經被血液染紅,陳晨茫然的看著肖刃死氣沉沉的眼睛:“我該怎麼辦?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怎麼報仇,我……”陳晨捂著臉嚎啕痛哭起來。
不一會,陳晨抽動的肩膀開始平息,她用袖子狠狠的將眼淚抹去,卻沒注意她的袖子已經被鮮血浸透。浸滿鮮血的袖子劃過雙眼之後,她上半邊臉在血色的襯托下變的猙獰而恐怖,隻有一雙陰冷而殘忍的目光從血色之中綻放出來。
(得罪得起的,得罪不起的,現在都已經得罪了光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我還有什麼好迷茫的?王燁,不管你躲在哪,隻要我把船上的人殺光,其中總會有你的。)
陳晨慢慢放下肖刃的屍體,緩緩走到電梯間,心裏暗道:“就從四樓開始,一層一層殺下去。然後再把船擊沉,我就乘遊艇在不遠處守著,逃一個殺一個。”
下定決心的陳晨堅定的按下電梯下降的按鈕,就在這時候,她無意之中看到旁邊的另一部電梯開始移動,竟然是從四樓升到五樓的。
這段時間隻是短短的幾秒,隻聽“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在五層停穩。
陳晨握緊拳頭,甚至連指甲刺進肉裏都沒有察覺。(誰會來?這一層已經禁止進入了,誰會來?王燁嗎?他打算親手對付我了?來吧,讓你好好了解一下生命的痛苦,讓你後悔得罪我,讓你……)
可是電梯門還未打開,卻又開始下降了。
陳晨怒吼:“耍我!”
陳晨直衝到電梯門前,在她到達的同時電梯門消失了,是的,消失了,原來電梯門的位置隻留下了一個一人高的圓型大洞。金屬的電梯門切口上平滑如鏡,沒有切割和融化的痕跡,仿佛就是如此設計製造的一般。
陳晨探頭進去,電梯才剛下降沒多遠,電梯的頂部離五層的地板還不足十公分,陳晨想也不想,一步跨上去。
這一步跨上去,陳晨已經掉落到電梯之內,隻是電梯頂又留下了一個大洞。
(沒人?為什麼會沒人?怎麼……怎麼會這樣?)
正在陳晨沉思的時候,電梯停了,當電梯門打開,陳晨正看到一個身穿不得體的黑色大風衣的人閃身進入迪吧。
陳晨立刻飛奔過去,卻又是在迪吧的大門上留下一個大洞。
迪吧裏沒有了往日的喧鬧,裏麵不僅很靜,而且還很黑,所有燈光都關閉著,迪吧大門上的洞就象是一個吞噬一切黑洞。
隻聽“咯咯咯”一連串開關開啟的聲音,迪吧內的所有燈光一瞬間全部開啟並照在陳晨身上,刺目的燈光晃的陳晨一陣眼暈,她抬起胳膊擋在眼前,待眼睛緩過來後,才慢慢移開手臂,眯縫著眼睛向前看去。
這時候,所有的燈光開始快速的旋轉起來,恢複了迪吧裏迷離而絢麗的情景。而一個身穿黑色風衣,帶著墨鏡和口罩的人正站在舞台的正中央。
見到了敵人呢,陳晨這時候才終於能夠平靜下來,她凝聲問道:“王燁?”
那人並不答話,而是緩緩伸出雙手,而他的手上也戴著黑色的手套。隻見無數半透明的絲線如同火焰一般在他手中翻騰,在五彩旋轉的燈光下顯得無比絢麗。
陳晨冷笑道:“可笑的打扮,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樣貌,雖然你逃出這裏,我未必能找到你。但是你已經沒有機會活著出去了。不,你會活著出去,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最好的急救設施,我會讓你痛苦的活下去。你會後悔出現在我麵前。”
黑衣人還是不說話,隻是無數的絲線從他身體中飛射而出,開始在迪吧內編織,不到幾秒中,巨大的房間內已經被絲線所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