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再見蘇枍柔時便是在實驗室了，似曾相識的場景卻是不一樣的心境。
“現在我懂你那時候的狀態了。”
除了隔著玻璃窗看著床上一碰就碎的人，什麼也做不了，也沒有任何辦法。
“第一次時她親手刺穿了心髒。”顧憫席輕輕出聲，“隻要我發現的稍晚一點她就沒命了，那時候我才發現她就是那個最受信任的殺手，而之前的一切我卻什麼也不知道。”
他抬手摸向玻璃窗，“她能夠一擊致命，是因為她自己試過，後來我問她這麼想死幹脆一槍射中腦子我也就不用救了，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怕醜？”
“她說這樣下輩子就不記得哥哥和時嶼了。”顧憫席竟也笑出了聲，“跟你一起出現，還是挺不爽的。”
時嶼插著兜笑了笑，“所以你才把我帶進了KUT，是為了她。”
“畢竟自從我用你威脅她之後確實有了效果，那時候組織的命令我不能違抗，她的所有任務我也沒有權限知道，但至少因為有你在她不會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了。”
“嗯，隻要我也有用。”時嶼側頭看向他，“顧憫席，她恢複正常後你打算怎麼辦。”
顧憫席目視著前方沒什麼表情，“有白有黑才能湊一盤棋，KUT 不在也會有下一個KUT ，即便是她恢複也會有一群人想利用她，我必須守著這個地方，就算是為了小柔的安全。你呢？”
“我當然是回去做我的大老板，她要是想留下來那最好，不想留下來我就一直等著她回來。”
“夠癡情。”
“不癡情怎麼讓你放心。”
顧憫席沒再回應，兩人便一直在這裏站了許久。
但這讓裏麵的格納十分不自在，忍耐許久終於忍不住按開了通話鍵，“你們兩個癡漢能不能不要看了，人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
“大概還要多久。”
“多久啊....她這次真是下了狠手了，現在也就機器維持著，我隻能通過數據輸入讓她有求生意誌，運氣好也就十天半個月，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就真沒辦法了，他又不是神仙。
而後的生活對於時嶼來說似乎什麼都沒變，依舊是回公司上班，依舊是拿著槍毫無感情的射殺著每一個目標。
可能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加班後去實驗室看一眼蘇枍柔，她還是像娃娃一樣躺在床上了無生機。
偶爾會碰上顧憫席便聊兩句，無非是關於K-114項目最新的消息。
有時候會想，如果現在已經是蘇枍柔離開後，那他的生活又會是怎樣，會有改變嗎？
大概不會吧。
蘇枍柔醒來是在寒冬的雪夜，時嶼趕過去時她正一臉笑容的坐在院子裏，看著顧憫席給她堆著雪人。
似乎一切都忘了，似乎把他也忘了。
“冷不冷？”時嶼輕輕拍掉了她頭發上的雪。
蘇枍柔搖了搖頭，“你是哥哥的朋友嗎？”
時嶼重重呼出一口氣，眼角微紅卻依舊笑著，“是，我叫時嶼。”
“我是蘇枍柔，很高興認識你哦！”
“我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