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當蘇枍柔被輪椅推出來的時候肉眼可見的沒太有事,甚至還能衝著時嶼罵罵咧咧。
“我就說宋家的酒水有問題,早知道讓白玥抓兩下宋昭然了!”
季逸存第一時間衝向醫生,“她這是....?”
\"急性腸胃炎,近期內多注意飲食,切忌辛辣生冷。\"
“好的好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在打了兩大瓶吊瓶之後,蘇枍柔總算是恢複了活力,一把拽起因為哄人還在腿麻的時老板就叫囂著要去大吃一頓。
“別想了,回家讓廚房給你煮粥。”
這人是在嬌貴,那酒時嶼也喝了也沒出什麼問題,說到底還是被他養嬌氣了,那就更不能胡來。
可蘇枍柔哪會思考這些,“大病一場別人都是要吃點好的,誰喝粥啊!”
“你這也算大病一場?”時嶼摁住她的頭往前推著走,“就勉強算你是,那誰家好人大病一場之後非要去吃火鍋的。”
“我吃清湯不行嗎?”
“你看我信嗎?”
兩人對視一眼,蘇枍柔最先敗下陣來。
好吧,她自己都不信。
“不去就不去.....”她自己偷摸去,“不過季逸存幹嘛去了,剛不還在這裏嗎?”
時嶼轉著車鑰匙聳了聳肩,“回公司公關。”
今晚這動靜鬧得可不小,就蘇枍柔捂著肚子喊疼那模樣,連宋老爺子都緊張的給時嶼來了好幾通電話,就是他沒接罷了。
平常商場上沒見這老頭多殷勤,現在倒是怕起他來了。
其實蘇枍柔也想不明白,“你這麼吊兒郎當的,也不知道他們怕你什麼。”
“嗯哼。”時嶼沒解釋。
都是人精,怕你也從來不是因為你這個人,隻是因為你的權勢他們無法與之抗衡,沒了權勢,誰會在乎時嶼是誰。
他們在意的是景淵背後的人,僅此而已。
“明天我要開會,你要不要一起去公司?”
“無聊,我才不去。”
“嗯。”正好,本來也沒想讓你跟著。
於是第二天,兩人拿著槍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誰讓他倆天生一對連埋伏點都選到了同一個地點呢。
“......”一身簡裝的蘇枍柔把槍默默的藏到了身後,“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嘛,來這裏幹什麼。”
“欣賞風景。”
“帶著槍?”
時嶼的槍想藏都沒地藏,“那你現在應該在家,出現在這裏是為什麼?”
“我....”蘇枍柔鼓著臉硬是想不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這簡直是太糟糕了。
“康桓說今天有人在這裏謀劃事情,我就過來看個熱鬧嘛....”
“巧了我也是,隻不過是顧憫席下的命令。”
蘇枍柔歪了頭,“看把我就說這兩個人有貓膩!”
“別給我轉移視線!”時嶼狠狠地彈了下蘇枍柔的腦殼,“康桓說什麼你都信是吧,萬一是陷阱怎麼辦,還瞞著我,你.....”
“你不是也瞞著我了嗎,你不是說你不會再幹這一行了嗎!”
沒人能說清到底兩人是如何吵起來的,大概是蘇枍柔的質問,或許是時嶼的無法解釋的無奈,到最後眼淚也沒能有任何作用。
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時嶼自認為是這樣的。
做不到毫無隱瞞,也做不到給予對方足夠的空間,即便知道這樣是錯的,可試問,誰肯讓自己的愛人深陷困苦?
他做不到,所以他做不到。
任務到底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錯失了這次機會以後隻會更麻煩。
“你現在回家。”
“不需要,他們的談話內容我必須要知道。”
\"結束後我會....\"
\"然後被射中胳膊慘兮兮的回去嗎。\"
蘇枍柔的眸子有些冷,讓時嶼感到陌生又無從回應。
“Roy,做好你該做的,我們現在隻是被迫合作,我的行動你無權過問。”
“是嗎。”時嶼低了低眼,“那我以你丈夫的身份請求你,別參與進來好不好。”
沒有回答,蘇枍柔隻是轉身離開,餘留的僅是時嶼的自嘲聲。
他知道她不是不在乎,可還是覺得有些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