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薑佳寧他們直接回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他們父子。
秦元良坐在那裏,也不看秦越,更沒有主動說話,兩人之間有些僵硬。
秦越看了好一會兒,秦元良的臉上一直都沒有表情,或者是根本不願意看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你要是不想和我說話,我說你聽著就行。”
秦元良始終沒有搭理他,但是也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你從小我就虧欠你很多,有些事情,根本就和你沒關係,可我都強加在了你的身上,我也並不是不喜歡你,隻是不知道怎麼去麵對你,也不知道該怎樣做一個父親。”
“昨晚上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沒有考慮你的想法,更沒有問過你是否願意,僅憑著自己作為父親的身份,就把這些強加給你。”
“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卻將自己擺在父親的高位。”說著說著,秦越的眼睛開始泛紅,眼淚無聲地滴落在衣衫上,可又不想讓小遠看見,隻能背過身去,拉著袖角偷偷抹著眼淚。
從秦越說話聲音有些不對的時候,秦元良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心總是很軟,一心渴求的父親的關注,隻要父親對著他簡單的一個笑,他就能開心好久。
“以前的我沒有盡到責任,更不會做一個父親,希望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從現在開始,我會學著去當一個好父親,你還願意嗎?”秦越問得有些小心,兩隻眼睛看著秦元良,卻又擔心他會拒絕。
秦元良遲遲沒有回答,秦越眼中的光亮淡了下去,低著頭,父子倆的動作一模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秦越以為小遠再也不會原諒他,久到他的心已經落到了穀底,耳邊傳來秦元良那一個清脆的好“好”字。
秦越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抬著頭,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小遠,此時的秦元良和之前不一樣,並沒有低頭躲避他的目光,而是很認真地看著他。
他的那一聲,既是對自己的鼓勵,也是給秦越的一次機會,從這一刻開始,以前的事情仿佛真的就是煙消雲散了。
秦元良見他這樣一直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繃著個臉看著秦越,“你還有沒有要說的,不說我就回房間去了。”
秦越也不覺得他的態度不好,反而心中還挺開心的,“不說了,你回去好好歇著,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
等已經走出門外,秦元良才回頭看著秦越說道:“爹,你也回去休息吧,昨天晚上我也不應該那樣的。”
秦元良離開後,秦越徹底控製不住自己,掩麵痛哭起來,若說他今天和小遠說了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可就是這樣,小遠依舊原諒了他。
發泄完,整理好衣服,又出門用水洗了把臉,才徹底冷靜下來。
薑佳寧看到秦越通紅的眼睛,明顯就是剛剛才哭過,可她並沒有問他們談得怎麼樣,而是給他倒了杯水,坐在他的旁邊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