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晉肆瞳孔微縮。
他不清楚今暢為什麼忽然親吻她。
不過,現在不重要了。
他在短暫的失神過後,便奪走這個吻的主動權。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多久,是今暢輕輕痛呼了一聲,賀晉肆才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怎麼——”話還沒問完,就被賀晉肆吞了回去。他凝視著今暢嘴巴上的咬痕,便知道了今暢為何發出痛呼。
他親得太狠。
不小心弄傷了她。
該死。
賀晉肆眉頭豎起,眉心露出幾道折痕,暗自在心中責怪自己。
車裏沒有藥膏,他摸出口袋裏的糖,遞給今暢,啞聲哄著她,“吃塊糖。”
言下之意是,吃了糖就不疼了。
今暢低頭望著賀晉肆掌心的糖果,心道賀晉肆真是把她送他糖果緩解疼痛這一套學得青出於藍。
“不要,”她說,“我剛才吃糖了,特別甜,不僅能治愈嘴上的小傷口,也能讓我支撐著,去麵對接下來的危險,去狠狠反擊。”
今暢說得直接,毫不吝嗇地告訴賀晉肆,對她而言,他的吻就是最甜的糖果。
賀晉肆喉結上下滑了滑,他嗓子裏發幹,眼神直直定在今暢水潤的唇上,試圖再次吻上去解渴。
但他清楚,像剛才那樣親密而熱烈的吻,隻有能一次,他和今暢的時間不能再浪費在男女之間的親密上。
“怎麼把糖收起來了?”眼見賀晉肆重新握住手掌,把糖果放回口袋, 今暢疑問,“你身上有傷,肯定很疼,你吃一顆,可以壓一壓的。”
賀晉肆:“我也吃過糖了,用不上它。”
高手過招大概就是這樣,今暢說給賀晉肆聽的話,轉頭便被賀晉肆學到用上。
她說得時候沒什麼特別的感受,聽賀晉肆回過來以後,心湖中居然會蕩起層層漣漪。
“烏拉烏拉——”
警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原本曖昧的氛圍瞬間被打破,今暢一瞬間從童話世界回歸到殘忍的現實。
她閉上眼,深呼一口氣,等再睜眼,她變得沉靜,“我報的警。”
“下車吧,我們該迎敵了。”
賀晉肆幫她把垂落在額旁的碎發順到耳後,無聲點頭,無聲地告訴她,我始終在你身邊。
“請問是今女士嗎?十分鍾前,是你報的警?”等今暢和賀晉肆下車,身穿藏藍色警服的警官向他們展示了相關證件後,開門見山。
今暢畢竟是第一次操作槍支,在車上沒顯出來怎麼樣,下了車腿有點軟,她便虛虛靠在賀晉肆懷裏,點頭:“是我。”
“今天我和我丈夫去民政局領證,不知為何,身後有車跟蹤。來到這處偏僻的馬路,那輛車裏的人便向我們襲擊,打爆我們車子的輪胎。”
“我們被迫停下車,後麵的那輛車便猛烈進行撞擊,大概是為了確定我們是不是已經死掉,他們暴力打開我們的車門進行查驗,得虧我丈夫格鬥水平高,而我又幸運撿到他們遺落的槍,這才逃脫一死。”
今暢把二子的槍上交,“警察同誌,請為我們支持公道,查清楚幕後想要殺害我們夫妻的人,究竟是誰。”
“麻煩了。”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極了。
“會的,請時刻保持電話暢通,協助我們偵破此案。”警方把筆錄做好,之後便利落熟稔地進行現場取證,調取監控,並將受傷的二子和老A帶上救護車。
考慮到所處的地方太偏僻,今暢和賀晉肆受了傷,車子又被毀壞,警方把他們送到了今家老宅。
下車後,小夫妻對警方表達了謝意。
“我們應該做的。”撂下話,車子便徐徐離開。
警車聲太紮耳,早就吸引了大批前來吊唁今老爺子的人。
其中自然包括今闊和秦心葶。
兩人看到今暢帶著不符合他們意願的女婿安全回歸,眼神都不自覺地有些忽閃。
“暢暢,怎麼回事啊,發生什麼了?怎麼還警車開道?今天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不懂事。”今暢的三叔問。
大伯擰緊眉頭,不讚同道:“你不知道你爺爺去世了嗎?老爺子最疼你,你不怕擾了他的安寧嗎?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