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睿隻在病房住了半天。
下午,段文彥的人來,讓她坐著輪椅推出房門。
走廊上一片肅殺冷意,保鏢站了兩排,各個嚴陣以待,陣仗不小。
看來他對這項目誌在必得。
三輛車組成的車隊緩緩駛向城西別墅區。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致,她冰封許久的心還是忍不住顫動。
三年了。
她這三年在煉獄裏生不如死,某些東西卻披著一張人皮風光無限。
這次回來,她必然揭露一切真相,撕下舒晚的醜陋偽裝!
頤園恢宏闊氣,占地麵積巨大。
三輛車依次在院內停下,一片沉壓壓的黑。
還沒停穩,一道粉色身影從樓上跑下來,嬌聲呼喊著,“文彥!你今天回來好早,是要接我去挑選鑽戒嗎?”
看見車後門打開,從裏麵緩緩下來的人,她像被突然施法一樣,僵在原地,瞳孔狠狠收縮。
薑書睿卻不緊不慢地走了兩步,欣賞園子裏的景色。
噴泉換了,但品味太差,像夜總會風格。
花園的植物明顯不合季節,一片頹敗,看來請的園藝師不怎麼樣。
不過寵物倒是多了幾隻。
她像這院子真正的主人一樣巡視這片領地,初來乍到,卻十分自在。
舒晚死死盯著她,眼睛幾乎冒火,好不容易壓下想撓花她臉的衝動,問,“薑月,你這是什麼意思?”
薑書睿見她一臉想吃人的表情,驚訝到,“你不知道嗎?哦,看來段總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受傷了,來這兒養傷。”
舒晚把後槽牙咬了又咬,“這是我和文彥的家,不是醫院,你來錯地方了。”
“那當然,不過,是他非要我來的,我也沒辦法。”
她攤了攤手,十分無奈,“段總說我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在易江城有危險。”
一句話,猶如掉入幹柴垛的一點火星,瞬間火勢燎原。
舒晚忍了許久,此刻怒意上頭,終於爆發,衝過來撲向她。
“你這個狐狸精,看我不教訓你!”
她在距離薑書睿幾步之遙被一把攔下,保鏢麵無表情地把她拉開,“舒小姐,讓薑小姐住進來的確是段總吩咐的,您可以直接向他求證,請不要傷害她。”
舒晚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脫口大罵道,“蠢貨!”
“你,你竟然護著她,知不知道誰才是名正言順的段家少奶奶!”
保鏢麵無表情地擋在她麵前,任由打罵。
薑書睿隻覺得好笑。
她慢悠悠勸道,“舒小姐何必這麼激動,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我隻是來養病的,你至於這麼緊張麼?”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周管家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剛要開口,看見女人的臉,頓時驚愕得說不出話。
“你是這兒的管家吧?我來養傷,打擾一段時間,應該有人交代過你。”
薑書睿語氣十分客氣,但尖銳的視線盯著他,害她的人裏麵,這個管家也有一份。
這筆賬,她記得清清楚楚。
視線相碰,周管家連忙低頭,“薑……薑月小姐,您請移步主樓三層。”
目送薑書睿上樓,周管家回頭,難掩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