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目看了眼窗外落雨,心神微動。
一眾同事同情的目光下,她處理完了職責範圍內工作,著手核對舒婉送來的資料。
直到她眼神酸脹難忍,停下來伸懶腰時,發現窗外雨幕被黑夜浸染。
一夜未眠。
薑書睿頂著酷似熊貓的黑眼圈和每個前來上班的同事打了招呼。
“月月,你也沒必要這麼拚,就算你沒做完回去,公司也不會開除你的。”
“這也太仗勢欺人了!可憐了我們月月都憔悴成這樣。”
有人同情,有人義憤填膺。
薑書睿一笑而過。
她是薑月,睚眥必報的薑月。
舒婉在反複作死的邊緣徘徊,她又怎麼會輕饒?
第二天。
第三天。
……
資料一批接一批送來。
肉眼可見的,前來送資料的男人都變得憔悴。
薑書睿眉梢眼角都透露著憔悴,化妝品想遮都遮不住。
偏偏易江市這一周陰雨連綿,薑書睿每日連日熬夜通宵,又淋了雨。
又是一場瓢潑大雨的早晨。
薑書睿遲到了,她咳得直不起腰。
稀裏糊塗進入總裁電梯。
“這是總裁電梯,薑月,你下去!”舒婉眼疾手快想要去攔,可惜為時已晚。
薑書睿閃身擠進了電梯:“抱歉咳…咳咳…”
“咳咳咳……”咳嗽聲在密閉空間裏格外清晰。
舒婉臉都黑了,瞳孔快速震顫。
這該死的賤人!就知道她沒這麼老實,居然故意裝病想要告狀!
萬一……文彥哥哥知道她濫用職權……
段文彥眉心蹙起:“你怎麼了?”
薑書睿咳嗽聲更響亮了,她意味深長瞥了眼舒婉。
在看到她臉上的驚慌失措時,薑書睿笑得不懷好意。
情急之下,舒婉橫擋在她和段文彥之間,隔絕了兩人之間交彙。
薑書睿又怎麼可能讓她得逞,一把扯開她。
舒婉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猝不及防,險些以臉搶地。
她又驚又怒,壓根不敢造次。
“我咳咳咳……”薑書睿捂著嘴退後幾步,目光落在他身側女人身上。
在舒婉膽戰心驚的目光裏,她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段文彥眼疾手快接住她下墜的身子。
有什麼東西,突然碎掉了。
舒婉眼神由驚恐轉為怨毒。
段文彥無暇顧及她,懷抱著薑書睿,像是什麼易碎的稀世珍寶。
半個小時後,醫院裏。
“沒什麼大礙,隻是疲累過度加上淋雨導致的昏迷,等她睡夠了自然就醒了。”年近半百的醫生推了推眼鏡框:“小夥子,你可要看好你女朋友,別讓她再這麼折騰了,就算再年輕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段文彥心神微動,並未反駁:“我知道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素白病床上躺著的小女人不知何時醒的,一雙小臉慘白的不似活人,強硬開口解釋。
段文彥從未見她如此羸弱的模樣,聽她將關係撇得一幹二淨,心底五味雜陳。
“不是?難道是我看走眼了?”醫生一臉不信,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他抱著你來的時候,那表情急得我差點都以為你得什麼絕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