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彥眉心一皺,“你身上怎麼這麼冷?”
薑書睿笑容淡了幾分。
為什麼會冷?
大概是那三年衣不蔽體,寒冬臘月也隻裹著幾塊撿來的爛衣服遮羞。
是三年沒吃過一口熱飯,喝過一口熱水。
為了滿足有錢人的癖好,她在鋪滿冰塊的地麵上滾了一圈又一圈供人觀賞。
病了就用點藥吊著命。
如此三年。
她從前嬌養著的身子也徹底垮了。
其實,她是喜歡發燒的。
隻有發燒了,她身上才有點活人氣。
平日裏,連哈出口氣都是冷的。
如今,始作俑者居然問她這是為什麼?
她斂著眸子,隱忍著刻骨恨意,低聲細語:“從小就身子差,隔三差五生些小病,我都習慣了,熬熬就過去了,隻是這次嚴重了些咳…咳咳…”
適時響起咳嗽聲,加深了舒婉的罪孽。
段文彥替她拍背順氣,一臉沉思。
薑書睿像是小太陽,性子潑辣,嬌蠻任性。
尤其是她那副身體養得極好,一身火氣。
薑書睿纏著他時,偶爾會碰到他的手,也是一身火氣。
薑月和薑書睿像是截然相反的兩人,一冷一熱。
他真真切切意識到,薑月就是薑月,薑書睿再也回不來了。
段文彥難得失神。
薑書睿很滿意他的反應,反手推開了他。
“段總,不用管我,你要是真的關心我,就拜托你好好管教舒婉,讓她別來找我麻煩。”
她見縫插進的上眼藥。
那幾人又出了衛生間,腳步聲漸行漸遠。
趁段文彥愣神之際。
薑書睿厭惡一閃而過,閃身出了隔間。
“段總,我還有工作要處理,慢走不送。”
她轉身就走。
段文彥一言不發。
頭一次開始思考他對舒婉是不是太過縱容了。
—
與此同時,頤園。
張特助強行護送舒婉回到頤園。
舒婉惡狠狠剜了他一眼,礙於他是段文彥麵前的大紅人才不敢造次。
可她還是不甘心。
她三年苦心經營憑什麼敗給賤女人!
“張特助,是不是薑月那個賤人在文彥哥哥麵前說了我的壞話?他才對我這麼殘忍。”
她在求證,以此證明她並不是失敗者。
張特助麵容複雜。
拜托,你自己做的那點蠢事還用得著別人說壞話嗎?
可張特助浸淫商場,為人說話圓滑,垂眸掃了眼腕表“舒小姐,我是總裁的工作助理,生活上的問題您最好還是親自和總裁溝通,時候不早了,總裁還在等我回去複命。”
他說了和沒說沒什麼區別。
舒婉一口氣堵在胸腔裏,上不來又下不去,感覺哪裏都不順。
“那你說,文彥是更在乎我一點還是更在乎那個賤女人!”
在她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張特助目不斜視:“舒小姐,你就別為難我了,我哪敢隨便揣摩總裁心思。”
不等舒婉繼續發瘋,他轉身就走。
舒婉氣得直跺腳。
該死的!
他答非所問是什麼意思?
難道文彥哥哥竟然真的這麼在乎賤女人?
不!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