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睿笑得人畜無害,揣著明白裝糊塗:“段老夫人?你在說什麼?我不過是來給段總慶生的,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提起薑書睿這個名字,我不過是一時好奇就問了兩句,你怎麼就發這麼大火?難不成段老夫人很討厭這個人?那為什麼還要一直提?”
她一連串發問堵的段老夫人啞口無言。
段文彥親眼看著奶奶受了這麼大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扯過薑書睿的手腕,強行帶她離開宴會現場。
薑書睿用了甩了甩,實在甩不開,頻頻回頭望向段老夫人一行人。
她這番質問戳的不止是段老夫人的心窩。
舒婉踩著她血肉一步步爬到如今位置,不知道午夜夢回會不會被噩夢驚醒?
至於周管家,他當時做了什麼呢?哦,好像是罵了她呢。
再回頭看去,三人麵色各異,個個臉色鐵青。
段文彥攥著她手腕力道不斷收緊,直到出了頤園,猛地甩開了她。
薑月揉了揉被掐紅的手腕,嬌嗔抱怨兩句:“段總,你知不知道你捏的我好痛?”
她內心發笑,這就開始坐不住了?
來日方長。
段文彥下意識瞥向她手腕,白皙肌膚紅了一片,看起來力道不小。
他抿了抿唇,想出口詢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質問出聲:“你為什麼要在我生日宴上提及那個女人?奶奶她隻是不了解你才會誤會,你為什麼頂撞她?”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薑書睿真想仰天長笑。
悄悄,多孝順的孩子,他奶奶做什麼都是對的,別人不能說個一星半句。
哪怕她如今不再是討人厭的薑書睿,也是萬萬不能氣到他奶奶,否則就是罪行滔天。
薑書睿揉著發紅手腕,一臉真摯望向他:“哦,對不起,是我不識抬舉,我不該跟你奶奶頂嘴,我就應該乖乖站在那裏充當木頭人,給你們段家當受氣包。”
說完,她還十分鄭重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段文彥被堵到失言,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出。
他知道,薑月也是受害者,她並不是薑書睿,甚至和薑書睿沒有任何交集,但隻是因為和她長得像就要遭受很多原本不該屬於她的譴責,她也很無辜。
可那是他奉若神明的奶奶。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奶奶,包括他自己。
曾經的薑書睿就是他孝順的犧牲品。
“你不必這樣陰陽怪氣,如果不是你一直頂撞奶奶、提起薑書睿,我一定可以說服奶奶和你好好相處。”
此言一出,薑書睿看向他的眼神宛若智障。
她是對老太婆有什麼孫子濾鏡嗎?但凡那老太婆能大度到允許別人和舒婉爭她寶貝孫媳婦的位子,她薑書睿會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
她都不知道該說段文彥是愚孝還是眼瞎?
薑書睿冷笑一聲:“嗬嗬,那還真是對不起段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