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不怒自威。
可當他眼神落到他身後女人身上時，陡然一愣，喃喃出聲：“薑書睿？”
她不是死了嗎？難道死而複生了？
這種荒唐想法隻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人死如燈滅，化為天地間一捧黃土，又怎麼可能詐屍。
這應該就是那個和薑書睿很是相似的女人。
薑書睿麵不改色，她對段父沒什麼感受，隻記得他討厭段文彥，連帶著她這個兒媳婦也不受待見，因為他們父子不合，平日裏見麵時間少之又少。
段正目光驚疑不定，在她身上來回打量，探究居多。
段文彥也意識到了，出聲打斷：“父親，這是我的特助薑月，也是EM項目的負責人。”
他直言不諱，相當於公開承認就是他手底下的人搶了段正的合作項目。
反正他和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不合已久，也不會輕易撕破臉，一份合同而已，算不得什麼。
段正似是威嚴遭到了挑釁，他冷冷瞪了眼段文彥：“不用特別提醒我。”
段文彥為薑書睿拉開椅子，在等她入座後，才落座於段正對立麵。
麵對段正不斷施加的威壓，薑書睿毫不怯場，她淡定入座，對著段正輕輕頷首：“段老先生好。”
段正輕輕“嗯”了聲，不置可否。
被人平白擠掉，撕走了這麼大一塊肥肉，他能有什麼好臉色才真是見了鬼了。
可到底是久經商場段的老油條了，他哪裏會擺開到門麵上說。
他反而對這個和薑書睿一模一樣的女人生了幾分好奇心。
說來奇怪，那人還在世上的時候，段文彥避之不及，人走了，他弄來個等比例替身？
服務生魚貫而入，一碟碟珍饈美味羅列在餐桌。
氣氛僵持不下。
段正掠過他那不討喜的兒子，眼神落在了薑書睿身上：“薑小姐，這次雖未交手，但聽說你雷厲風行，不到半夜時間，便拿下了EM的合作，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說到最後半句時，他眼神有意在薑書睿臉上停留了幾秒，意味深長。
人不可貌相？
薑書睿心底重複了這幾個字，暗自冷笑。
這是在諷刺她還是在諷刺曾經的薑書睿。
三年未見，段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偽君子。
明明心裏揣著氣要找場子，麵上偏偏說的這麼淩然大義。
薑書睿暗自嘲諷，麵上不顯：“段老先生當真是過譽了，我這次也是僥幸拿到了合同，早知道段老先生對著合同也這麼感興趣，我定然不會攬下這活。”
她說的不卑不亢，將段正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堵了回去。
她側眸瞥了眼段文彥，一拍腦袋，故作猛然頓悟：“瞧我這腦子，差點就造成您和段總的誤會了，此次簽下EM的合同是我主動要求的，我想要通過這次考驗向段總驗證我的實力，不知道段總對我這次的表現可還滿意？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此事和段總生了嫌隙！”
說完，她全然不顧段正麵黑如鍋底的臉色，看向了段文彥，一副求誇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