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她怎麼說都覺得奇怪。
段老夫人的麵色黑了又黑，她抽開被舒婉抱著撒嬌的那隻手，冷哼：“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而薑書睿則邊看戲邊享受著晚餐，看舒婉挨完罵，她一臉誠懇望向段老夫人。
“老夫人，她是什麼意思？老夫人對我這麼好，怎麼可能會讓人針對我，我看另有其人。”
說完，他飛快瞟了舒婉一眼，迅速垂頭吃飯。
說是飛快，其實她像是開了0.5倍速似的，足以讓所有都看到。
段文彥蹙眉，可能還顧及著舒婉精神不穩定，到底沒再說什麼。
倒是周管家，他沒料到薑書睿會公然拿他挑事，又見女兒受了委屈，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最後竟然公然叫屈。
從前，段老夫人也厭惡薑月時，他可以肆無忌憚針對薑月，可今時不同往日了，段老夫人對薑書睿態度明顯改變，連他這個不知道內情的人都能感覺出來。
“老夫人，你可千萬不要聽她一麵之詞，我在段家這麼多年，天地可見，我對段家忠心耿耿，絕不曾有二心，再說了，我和薑小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啊？”
舒婉的演技可能就是遺傳他的，表演天分極佳。
薑書睿早就撲在段文彥懷裏默默啜泣，眼尾卻時刻留意段老夫人神情。
她一開始就不是想針對周管家，同時提出一個引人遐想的猜測。
至於他們會不會多想……
薑書睿敢肯定他們會，原因無他，而是段家人靠著老祖宗打下來的基業走到今天，絕非偶然，不管是段正，亦或是段老夫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更別說天資聰穎如段文彥。
她隻要輕輕攪弄池水，早晚有魚躍出水麵。
薑書睿無視周管家吃人的視線，據理力爭：“我沒有針對你，是你，你總是幫著她說話，老夫人和段總不在家時，你還警告我離段總遠點，讓我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
她像是打定主意要撕破臉似的，一股腦往外倒。
周管家麵色白了又白，他確實說過這種話。
那是在段老夫人一開始見到薑月時，在老夫人授意下警告她的，現在居然還要被翻舊賬？
他明知道是薑書睿找茬，卻不敢辯駁。
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段老夫人和薑書睿正交好的時候，他再拿出之前說事……
依照段老夫人那斤斤計較的性子，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周管家咬了咬牙，一力抗下了所有責任，準備之後再找段老夫人解釋。
“老夫人，是我說的不假，可我原本想著舒婉小姐才是您指定的孫媳婦，不想讓人破壞了這段好姻緣，這才出言警告了幾次，是我多事了，還請老夫人責罰。”
段老夫人眉心緊蹙，厲聲嗬斥：“行了，別說了，周管家，念你是家裏老人了，這次就這麼算了，別再有下次！你以後也學會管住嘴，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