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睿已經習慣了他無時無刻這麼不著調。
這一切都是他的假象。
他骨子裏就是條瘋狗,咬不死敵人誓不罷休的瘋狗。
不等薑書睿回答,他繼續問道:“許久不見,你去哪裏了?”
語氣沒什麼起伏,不知道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還是試探。
薑書睿無法確定他對於自己開賭場的事情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他是在詢問,還是在給她最後一次解釋的機會。
她隻知道邵明鬆暗地裏一直在監視她。
她嚐試過很多次想要找到監視她的人。
可對方實在是太狡猾了,她查不到任何端倪,也甩不掉那人,更不敢忤逆邵明鬆,隻能任由他一直監視她。
她知道,這男人隻手遮天,總有辦法監視她。
在這種情況下,她想開賭場,發展自己的勢力,難如登天。
她攥緊了拳頭,又鬆開,語氣稀鬆平常:“難道你沒有看我朋友圈?我最近出國旅遊散心了,這段時間ptsd好像加重了,醫生曾告訴我,實在控製不住情緒,可以旅遊放鬆心情,我就去嚐試了,感覺效果不錯。”
她隨口扯了個謊。
沒什麼技術含量,卻真實到不能再真實。
清夜三年,哪怕是解脫後,她仍然噩夢纏身,各種精神類疾病數不勝數,她會選擇旅遊散心也很正常。
就算是要報仇,那也要有命報仇。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男人嗓音再次響起:“哦,原來如此,隻是為什麼會是C國呢,我記得那裏好像並不適合旅遊。”
拖長的音調陰陽怪氣的,難以分辨他到底是信不信。
薑書睿手心沁出薄汗,唇瓣緊抿:“你知道的,像我這種殘破之人,已經沒辦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對我而言,C國很合適我療傷,這就足夠了。”
她盡可能放穩呼吸。
她此刻的心情和第一次與野獸搏鬥沒什麼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野獸隻會笨拙的撕咬,邵明鬆卻有千百種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絕對不能讓邵明鬆察覺到任何不對勁!
“嗯,放鬆可以,別耽誤了我的計劃。”邵明鬆語調含混不清,卻並沒有什麼奴意。
薑書睿心底重重鬆了口氣。
他信了。
這次算是蒙混過關了。
可她也清楚,短時間內不能再去C國了。
一旦邵明鬆察覺出不對,她不會比被野獸撕碎好過。
“我知道。”薑書睿從善如流,道出了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我需要能夠激發段文彥心底占有欲的愛慕者。”
換句話說,她要讓段文彥吃醋,患得患失。
單憑她自己也隻能使點移情故縱的小手段,
可那還遠遠不夠。
她要完全拿捏著段文彥的心,隻憑那點小手段還遠遠不夠,害怕失去,才會想要占有。
她現在隻是偶爾失蹤一下,頂多會讓他難受一下。
但還不至於激發他心底最強烈的欲望。
同類之間的搶奪才會。
“行,沒問題,隻要你能給我弄死段文彥,要什麼我都給。”
邵明鬆應承下來,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