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應該是想過的吧。
或許,還感謝她的犧牲,能夠為薑家原來更高一層的富貴。
段文彥很滿意他們當年對薑書睿的閉門不見、見死不救。
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
薑家這些年可謂是蒸蒸日上。
薑書睿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
這樣也好,橋歸橋,路歸路,她也不用顧念往年恩情。
以後遇上了,也權當是不認識,形同陌路。
出了宴會廳,冷風一吹,她腦子更清醒了。
指數觸景生情,難免會想起曾經闔家恩愛的時候。
那時候,她可是圈子內出了名的小公主。
隻是,今非昔比了。
她可能是醉了,看東西都裹上了水霧。
寂寥深夜,她深歎了口氣。
踩著月色,她深一腳淺一腳回了頤園。
直到最後,她連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
以至於,第二天一打開手機,就有幾十條來電提醒。
每一條都是來自於段文彥的,唯有一條來自邵明鬆。
她直接回撥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快要掛斷時,才被人接通。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是為了報複她,才故意拖著不接。
薑書睿不免覺得無語。
邵明鬆此人行事乖張,陰晴不定,心情不好時猶如惡鬼索命,心情好了,又如同小孩脾氣。
電話一接通,薑書睿忙不迭解釋:“抱歉,昨晚睡太早了,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一睜眼就回撥你了。”
她第一時間安撫邵明鬆的情緒,免得他又發瘋。
邵明鬆似乎輕笑兩聲,嗓音低沉:“沒事,我知道。”
電話陷入沉默,薑書睿實在跟他沒什麼話說,又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開門見山道:“邵總,你昨天這麼晚打電話,是有何吩咐?”
邵明鬆歎了口氣,一副被傷到了的模樣:“親愛的,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沒事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他語氣溫柔,隻是很難辨別他這溫柔裏有沒有含著利刃。
平心而論,邵明鬆有權有勢有能力,長相也不輸一線明星。
他就算哪天破產了,也可以靠這張臉養活他自己。
像他這種人,溫柔起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抵擋得了。
可薑書睿深諳此人喜怒無常的脾性,知道他是又犯病了。
“當然可以,邵總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薑書睿直言不諱:“我哪敢有意見啊?”
邵明鬆此人雖陰晴不定,但沒事也很少發瘋。
她偶爾陰陽怪氣幾句,也沒什麼大礙。
電話那頭傳來兩聲輕笑,男人似乎心情不錯,回答了她的問題:“寶貝,你還真是識時務,不過我這次的確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單純覺得段文彥看起來對你很上心。”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當然,我想你也不會再輕易動心,清夜三年應該能教會你,段文彥不是什麼好東西。”
提起段文彥,他語氣飛轉直下,是明晃晃的恨意。
看似實在敲打她不要對段文彥動心,實則拿清夜威脅她。
一語雙關。
薑書睿眼底暗流湧動,她咬了咬後槽牙,麵無表情。
她已經習慣了邵明鬆隔三差五的敲打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