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舒婉趕出門,是她刺激了舒婉,害她鬧自殺。
她此刻心神不寧,未必是對舒婉存了多少愧疚。
但她害怕舒婉真死了,把死因怪罪到她身上是肯定的。
她現在,繼續有人能站在她這邊,幫她說話。
而薑書睿,自然不會放過當這朵解語花的機會,自然也不會放過每一個能夠抹黑舒婉的間隙。
果不其然,聽了她這番說辭,段老夫人都被她說動了緊繃的身體突然一鬆,輕吐出口濁氣:“你說的對,段家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是她自己心思歹毒,串通她父親來坑騙我和文彥,我隻是把她趕出了頤園,對她已經仁至義盡。”
這話不知道是對薑書睿說的,還是對她自己說的。
總之,說完這番話,她徹底冷靜了。
“對啊,在我看來,老夫人您這是宅心仁厚,才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父子倆,這要是換了旁人,肯定是追究他們的責任。”薑書睿連聲附和,裝模作樣寬慰了兩句。
眼看著門外黑夜降臨,無邊夜色籠罩。
薑書睿眼神一暗,時候不早了。
說不定舒婉已經抱著段文彥哭訴衷腸了。
她無心再敷衍段老夫人,便催促著她去休息:“老夫人,時候不早了,您也是時候該歇息了,您可不能再像是小年輕似的熬夜了。”
她語調活潑俏皮,像是祖孫間的相處。
可又有誰能猜到,她巴不得段老夫人早點去死呢?
段老夫人不知她心中所想,對她表現出來的孝順很欣慰:“好,那我就先回房了,你也記得早點睡。”
薑書睿笑著搖搖頭:“您先去歇息吧,我就再等等,萬一舒婉真出了什麼事,我可是要盯著她千萬不能誣賴您的。”
她一臉疾惡如仇,時刻準備著要替她報仇的模樣。
段老夫人一臉感動:“好好好,好孩子,難為你真是有心了,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覺,舒婉那邊不打緊的。”
“我沒事的,您快去休息吧。”薑書睿眼底掠過幾分不耐。
要不是為了複仇計劃,她實在是懶得應對這老巫婆。
段老夫人在她的催促下,被傭人攙扶回房休息。
臨回房前,還一臉感動。
薑書睿卻盯著她消失的背影,輕蔑一笑。
這老巫婆活的時間也夠長了。
說不定哪天就捷足先登了。
不過,她最好還是死晚點比較好。
說不定段文彥能死在她前麵。
她還能白發人送黑發人。
段老夫人回房不久,她也轉身回房了。
她當然會關注舒婉的動向。
她還會破壞她好不容易得來的,能和段文彥獨處的機會。
薑書睿站在鏡子前。
她對著鏡子裏赤裸的女人,盈盈一笑。
再然後,她打開花灑,任由溫水灑滿了整間房。
等氤氳熱氣給鏡子裹上了薄薄的水霧。
她順勢滑倒在地。
洗浴用品全部散落一地。
慌亂間,她撥通了段文彥的電話。
並不高明的計劃,當然是師出舒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