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瞼低垂,輕歎了口氣:“抱歉,大晚上的還麻煩你……”
“沒關係的,我說過,你有任何麻煩,都可以聯係我。”
段文彥情真意切,絲毫沒有被麻煩的感覺。
相反的,他還很享受這種被她所需要著的感覺。
陸川的頻繁出現和高調示愛,已經讓他產生了危機感。
在他心眼,出了意外,薑書睿率先聯係他,而沒有聯係那個名叫陸川的小白臉,已經說明了他的重要性。
他不會覺得麻煩,隻會害怕薑書睿會不再需要他。
那樣,他想要把人困在身邊的,隻會更難。
薑書睿看透了他的心思,不免覺得可笑。
頂著同一張臉,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遭遇。
她從小嬌生慣養,難免會身嬌體弱。
和段文彥結婚那幾年,她沒少生病住院,雖都是些感冒發燒、流感病毒之類的,無關痛癢的小病。
可是人一需要就格外需要關愛。
她每次撐著病體給他打電話,最終都隻會換來冷漠羞辱。
好不容易有那麼一次機會喊來了他。
最終也會被舒婉以各種理由叫走。
現在,她隻是搖身一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設。
哪怕是她同樣的臉,同樣的囂張跋扈。
可隻要她一個電話打過去,這男人就上趕著來探病,甚至拋棄他捧為掌心寵的女人,風塵仆仆趕來。
他眉梢都寫滿了焦急。
所以,什麼是愛呢?
她斂下眼底自嘲,仰頭看向他時,一臉自責:“抱歉,我本來是不想麻煩你的,可是,遇到這種情況,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隻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
她攥緊了被單,一臉局促,好像做錯了似的小孩。
“我,我也是後來才想到你還要照顧舒婉,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去照顧她吧。”她作勢推了推段文彥,沒推動,又自顧自的追問:“她這次自殺情況怎麼樣?會不會像前麵幾次那樣安然無恙?”
“應該是吧,不然,你應該也不會回來看我。”
她苦笑一聲,像是想明白了什麼。
她刻意加重了這次自殺,引他想起舒婉前幾次自殺未遂。
她也沒想過一蹴而就。
更不會蠢到以為段文彥隻聽了她一句話,就懷疑舒婉。
她要做的,是埋下懷疑的種子。
這和狼來了是同樣的道理。
舒婉肯定會覺得自殺真是塊免死金牌,百試百靈,不管她犯了什麼錯,隻要鬧一鬧自殺,都可以平安揭過。
一次兩次可能會引起同情心,畢竟人命關天,三次四次也會有人願意相信,可如此次數多了呢?
免死金牌也總有失效的時候。
什麼人會一直蠢到蒙在鼓裏?
很顯然,段文彥並沒有深思,他還以為薑月是關心舒婉的情況:“她已經被救下來了,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
提起舒婉,他就忍不住蹙眉,一臉疲憊。
不知不覺間,他也感覺到舒婉經常作妖。
縱使如此,他也會將一切都歸咎在舒婉受了刺激。
薑書睿心底冷笑。
她怎麼可能會擔心舒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