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連段文彥自己都覺得這種情況渺茫。
可他還是忍不住猜測。
他以一種詭異而又期待的眼神盯著薑書睿,以及她麵前碗裏的豬肝。
同樣期待的,還有她身邊布下這場鴻門宴的舒婉。
她激動到渾身顫抖。
隻要能夠揭穿薑書睿的真麵目。
她就又一次殺了薑書睿、成為段文彥身邊唯一的女人。
她已經被薑月壓迫的太久了,太需要發泄了。
然而下一秒,他們所有期待化為泡影。
薑書睿慢悠悠夾起那塊豬肝,放進口中,臉上沒有任何不適的感情。
再平常不過的進食,卻擊碎了兩人的幻想。
她漫不經心瞥了眼兩人,像是才注意到他們的視線,一臉不解:“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說著,她又夾了塊豬肝,吃的津津有味。
兩人頓時萎靡不振。
段文彥一臉失神:“沒什麼,吃飯吧。”
可他緊擰著的眉頭,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波動。
原本,他已經接受了薑月不是薑書睿的事實。
又好不容易燃起了希望,又再次落空。
他心底五味雜陳,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薑書睿卻仍是一臉不解,又望向了舒婉,像是期待能從她這獲得答案。
舒婉卻更為失神的擺擺手,一臉頹廢。
她好不容易想出的破局之法,竟然就這麼被破解了。
難道她真不是薑書睿?
她一臉狐疑的盯著大快朵頤的薑書睿。
而薑書睿隻是埋頭苦吃,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她是真不排斥吃豬肝了。
在清夜那種鬼地方待上三年,別說是三年,就算是三天,也會變得百無禁忌。
真淪落到連喝口水都是奢望的時候,什麼挑食症都會不治而愈。
對麵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吃飯,這就便宜了薑書睿。
她獨自享用著美食,什麼好吃吃什麼。
等她飽餐一頓後,才一臉驚訝的看向對麵:“你們怎麼都不吃啊?是食堂的菜不好吃嗎?我感覺味道還不錯,挑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快來吃飯。”
她邊說邊把豬肝往舒婉碗裏夾:“這可是補血的好東西,你多吃飯,也補補腦子。”
還想拿豬肝試探她?
嗬,那就嚐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
舒婉聽出她在嘲諷,卻又無可奈何。
隻能看著碗裏壘到冒尖的豬肝,咬牙切齒:“我不喜歡吃豬肝!我不吃!”
她本就是為了試探薑月才點的豬肝。
她對豬肝的厭惡感僅次於薑書睿。
現在試探結果出來了,她更沒什麼食欲。
她把碗往前一推,一臉嫌棄:“我不吃,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沒得到滿意的答案,她一口氣憋在肚子裏,上不去也下不來。
對薑月的態度也沒那麼客氣了。
薑書睿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她又把碗推了回去:“我看你一直都沒吃什麼東西,寧願餓著都不肯吃我夾的豬肝,是因為討厭我嗎?我原本以為你是真心實意想跟我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