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應該很討厭薑家才是。
又怎麼可能會堂而皇之邀請薑家人參加段氏的宴會。
且不說他厭惡薑書睿,連帶著厭惡薑家教育出這種女兒。
就算沒有,他跟薑家也沒什麼交集。
又怎麼可能會在舉行段氏內部宴會上,主動邀請薑家人?
薑書睿百思不得其解。
她下意識望向了舒婉的方向,卻在見她嘴角帶笑時,明白了一切。
看來,她還是不死心。
還是想驗證她是薑書睿的身份。
注意到她的目光,舒婉回以挑釁一笑。
她眼底淨是得意與猖狂。
她就不相信,薑書睿見到親生父母也會無動於衷!
薑書睿麵無表情回頭,輕輕抿了口香檳,一臉事不關己。
隻有緊攥著香檳杯腳的五指,暴露了她內心並不平靜。
那是她許久未見的父母。
她怎麼可能不思念?
可再思念,她也無法忘記,自己隻是被他們舍棄的棄子。
日光是,段文彥是害她生不如死的凶手。
那麼,薑家父母則是在她心口窩子狠狠捅了一刀。
她對他們又愛又恨。
如果不是念及他們養育她多年,她又怎麼會原諒他們的無情?
她咬緊了後槽牙,麵無表情飲下杯中香檳。
既然舒婉決心要證明她是薑書睿。
為此,不惜邀請來薑父薑母參加宴會。
那她又怎麼好再三逃避呢?
她挑眉望去。
舒婉依偎在段文彥身旁,春風得意。
那副表情,好像她徹底打敗了薑月,成為段文彥身邊唯一的女人似的。
接收到她挑釁的眼神,薑書睿眼底笑的輕蔑。
蠢貨,真以為她還當年那個愚鈍的薑書睿?
她踩在舒婉得意的目光,蓮步輕移,一顰一笑盡是風情。
當然,這風情可不是對著舒婉的。
她停在段文彥麵前,狐狸眸眼尾上勾,淡淡一笑:“段總,我敬你一杯。”
那晚之後,她對段文彥敬而遠之。
不管他如何道歉與討好,薑書睿都視他為無物。
今天,卻主動前來敬酒。
這算是原諒他了?
段文彥眼皮子顫了顫,唇角微不可察勾了勾:“嗯,你今天很漂亮。”
他極力壓抑著激動的情緒。
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並不似表麵的平靜。
薑書睿能輕易看出。
舒婉自然也能,她眼神怨毒剜了眼舒婉,咬緊了唇瓣。
她心中有怒,卻礙於場合不能發作。
“謝謝。”薑書睿直接無視了她,和段文彥碰了碰杯,淺笑嫣然。
勾的男人目光直勾勾盯著她。
“段總,我有些醉了,先去那邊歇息片刻。”
薑書睿嫣然一笑,在男人不可自拔時,轉身走到了角落沙發坐著。
她能感覺到,身後男人的視線如影隨形。
她全然不在意,隻一個人默默喝酒。
不多時,身旁響起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的聲音。
薑書睿淡淡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玩弄著酒杯,無視眼前之人。
舒婉卻像是看不出她的厭惡似的,自顧自的在她身旁落座。
她輕輕搖晃著紅酒杯,一臉輕蔑:“他是屬於我的,你永遠都不可能從我身邊奪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