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0\u0013:�離開段文彥目之所及之處。
薑書睿立刻放開了他:“抱歉,情急之下,冒犯了你。”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兩人關係更進一步。
但也僅僅隻是相熟。
她鬆手的一瞬間,沈知易感受到手腕空落落的,他垂眸斂下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
“沒關係,我不介意。”
“對了,今天的事,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薑書睿淺淺一笑。
像是在舒婉那受了委屈後,想笑卻笑不出來,美麗而又蒼白。
舒婉自潑紅酒後,它主動站出來為她說話,這是薑書睿沒想到的。
她也不知道沈知易有沒有相信舒婉的汙蔑。
但他能為她說話,應該也是對她又幾分不同的。
沈知易擺擺手,一臉不在意:“小事一樁,不用謝,我送你回家。”
他看出薑書睿心情不好,主動提議。
“好,多謝。”薑書睿也沒有拒絕。
縱使她已經下定決心也跟薑家人老死不相往來。
可骨肉親情也無法輕易割舍。
她必須不斷回想起在清夜時,她無時無刻不再祈禱薑家人來救她,願望卻一次次落空,猛獸腥臭的獠牙一次又一次撕扯著她的肌膚,她滿腦子都是恨。
恨世道不公,恨小三低賤,恨薑家人的絕情,恨段文彥的薄情寡義。
一切的一切,促使她變成如今的報仇工具。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種近乎自虐的情緒消耗了她太多精力,撕扯著她的神經與理智。
哪怕她很想和沈知易再續前緣,現在她也提不起什麼精力。
她刻意放大的仇恨意識壓垮了她緊繃的神經。
她感覺神經遭受重創,即將瀕臨零界點。
可當著沈知易的麵,她半分不敢顯現,麵不改色,強忍著痛苦。
一路都是輕飄飄的,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她隻能閉眼假寐。
好在檢驗機構離她家並不算遠。
總算是趕在她崩潰前,車停了。
“到了。”沈知易主動為她來開車門。
薑書睿強撐著道謝:“多謝,我有些頭暈,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不等沈知易回應,她忙不迭往家趕。
一進門,她背靠在門板上,像是脫水的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冷汗順著額角發絲滾落,痛苦席卷了她全身。
死亡,野獸,血,大片大片的鮮紅,尖叫歡呼聲,支離破碎的尖叫……
她封存在腦海裏的部分痛苦記憶破冰而出,像是碎片一片片閃現在她腦海中。
精神上的傷害比肉體上的更加痛苦。
她抱著腦袋,眼神失焦,眼前隻有黑白紅三色的虛影。
許久,許久之後。
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突然,她渾身一僵,死死盯著地麵上的影子。
誰?
誰會出現在她的家裏?
會是段文彥嗎?
那他豈不是看見她失控的樣子?
他會不會懷疑什麼?
大顆冷汗冒出額角,她攥緊了拳頭。
“抬頭。”
熟悉的聲音傳來,薑書睿渾身一鬆,像是用盡了所有力道,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