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裝故作堅強,卻失敗了。
淚水順著她眼尾滾落,撲閃撲閃的睫毛上都沾染著淚珠。
她那雙狐狸眸也垂下了委屈的弧度。
“可我有錯嗎?我隻是付出了真心,可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們說我倒貼,是舔狗……”
她頓了頓,仰頭看向沈知易:“你也是這麼覺得吧。”
沈知易拚命搖頭,一臉不認同:“我沒有,別這麼想,你隻是付出了真心,你沒有錯,是段文彥眼瞎。”
薑書睿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的苦澀:“我也覺得我沒錯,我隻是勇敢追逐我所愛之人,我有什麼錯?”
“我錯就錯在眼瞎心盲,所愛非人,我以為我能捂熱段文彥的心,沒料到,能捂熱他的人,從不是我,是舒婉。”
她用力閉了閉眼睛,試圖控製情緒。
可是一旦打開了恨意的閘門,痛苦就會蜂擁而至。
切膚之痛,又豈能輕易控製?
大概是她從未跟人訴說過這段經曆,說起來時是那麼的滔滔不絕。
“結婚不到兩年,舒婉就出現了,我的噩夢也就開始了,一開始,我隻恨舒婉破壞我們的感情,可漸漸的,無論舒婉如何傷害我,段文彥都隻會偏向她,他辱我、罵我、都隻是為了幫舒婉出氣。”她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一臉自嘲:“不得不說,舒婉的確是有點手段,她竟然也將我騙的團團轉,連我都把她當成了好朋友。”
她眼前逐漸模糊,眼前浮現了那日、雨夜。
她跪在滂沱大雨裏,卻換不來一個解釋的機會。
須臾間,她就被扔進了清夜,過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三年。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為沈知易講述了當年全貌,卻隱去了邵明鬆把她撈出來,利用她複仇的那部分內容。
原來,她生不如死的三年,寥寥幾句就可以概括。
可她所遭受的痛苦呢?
那是她冗長的一生都無法釋懷的。
等她講完一切,緩緩睜開了眼睛。
淚水盈滿了眼眶,她側眸瞥向沈知易。
動作間,又是一滴落滾出眼眶。
她觀察著沈知易的表情,心下盤算著。
她把自己的痛苦當成故事講給他聽,親手揭開自己的傷疤,隻為了博取的他的同情,賭他念及兒時情分,會幫她。
倘若她都做到了這種地步。
他再敢揭露她的身份。
那她就隻能殺人滅口。
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了。
薑書睿隻見他麵帶慍怒,厲喝一聲:“豈有此理!簡直是禽獸不如!這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他們。”
薑書睿心底鬆了口氣。
不枉她一大早說的口幹舌燥。
他不顧薑書睿反應,轉身就走,氣勢洶洶,像是要去砍人。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薑書睿一眼:“都怪我,我竟然把你交給這種人,是我對不起你,我要去親手殺了他。”
他眼神狠戾,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提起斧頭砍人。
薑書睿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