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縈繞著熟悉道歉不能更熟悉的氣息。
不用回頭,她都能猜出身後之人是誰。
男人呼吸噴灑在頸側。
薑書睿側了側眸,想要掙脫開男人的桎梏。
段文彥卻死死禁錮著,把她拖到了昏暗的角落裏。
“放開我!段文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舒婉傷心嗎?”
薑書睿激烈掙紮,揭穿了他。
直到拖入光線更加昏暗的角落,段文彥才放開了她。
她猛地轉身,惡狠狠瞪向段文彥。
黑暗裏,男人棱角依舊如刀削般鋒利分明。
視線在空氣中相撞。
段文彥率先出聲質問:“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要送你回家!”
男人語氣陰沉。
聽著他氣急敗壞的怒吼,薑書睿一臉嘲諷。
嘖。
這就吃醋了?
“段總,這是我們的私人感情,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的?”
薑書睿毫不避讓,咄咄逼人。
蠢貨。
她不過是為了應付邵明鬆,假意逢迎他幾天,就讓他找不到北了?
段文彥被她懟的啞口無言。
不過很快,他就穩住了陣腳:“你不說你愛我嗎?難道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說的愛?”
薑書睿都快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笑了。
他身上還縈繞著淡淡的香水味,像是舒婉經常用的那款。
他是怎麼做到頂著別的女人身上的味道,來理直氣壯質問她的?
她毫不遮掩心底的嘲弄,輕嗤一聲:“段總,我是對你有意思,但不是犯賤,你憑什麼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來質問沒名沒分的我?難道我喜歡你,我這輩子就非你不可了?”
黑暗中,他們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但薑書睿似乎能感受到男人在顫抖。
她頓了頓,沒忍住補了句:“你總不會以為,誰都跟你那舔狗前妻似的,非你不可吧?”
她眼底流露出譏誚。
是在嘲諷段文彥的自以為是,更是嘲諷曾經的薑書睿。
段文彥啞然失聲。
他拚命想要看清薑書睿臉上的表情。
卻在黑暗中,一點也看不清。
他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出了那張熟悉的麵孔。
是薑書睿無時無刻橫亙在他麵前的身影。
是她每次被責罵了,也強忍著不肯落淚的模樣。
明明她也是天之驕女,一生順遂。
卻唯獨在他麵前處處受挫。
他一直都知道,薑書睿生的美豔,追求者眾多。
偏偏她隻鍾愛他一人。
可他卻不以為榮,反以為恥。
他厭惡極了薑書睿的死纏爛打。
可她好像,確實非他不可。
所以,在看著薑月那張與她相差無幾的麵容時。
他竟然也先入為主的認為,她也會愛他、非她不可。
正因如此,在聽到薑月的諷刺時,會覺得她這話格外刺耳。
鼻尖似乎縈繞著薑書睿生前最喜歡噴的那款香水。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
他控製不住戰栗,語氣艱澀:“別這樣,我隻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側眸,避開了黑暗中仍嘲諷意味十足的目光。
他仍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