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曾經她會為了段文彥一句拒絕要死要活。
但,放在現在。
哪怕經曆一萬次,她也無所畏懼。
段文彥眼底幽深,唇角輕微上揚。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看向薑書睿的目光溫柔。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餐廳。
男人放慢步調,盡可能和她同行。
薑書睿興致缺缺,唉聲歎氣。
時不時瞥向身側男人一眼,又快速收回。
那眼神裏寫滿了委屈與難過。
段文彥側眸看她,眼底困惑:“怎麼了?”
剛才還好好的。
怎麼突然就萎靡了?
薑書睿委屈巴巴看向他,眼底是訴說不盡的哀愁。
不知道的,還以為段文彥是什麼負心漢。
她欲言又止,撇了撇唇:“算了,我還是不說,明明說過不會計較的,我又怎麼敢……”
淚水不知何時盈滿了她的眼眶。
她眼汪汪看向他時寫滿了指責。
偏偏她嘴上又在說不在乎。
她口是心非的模樣弄的段文彥心生不寧。
男人方才那一寸欣喜頓時蕩然無存。
他困惑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剛才不是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就開始傷感了?有人欺負你了?”
他抽出手帕,輕輕為她擦拭眼角淚珠。
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對待心愛的女人。
這是薑書睿從未體驗過的待遇。
是隻有舒婉才能夠享受到的。
她眼瞼低垂,遮住眼底的嫌棄,強忍住想避開的身體。
她囁嚅著嘴唇,語調委屈:“不是的,沒有人欺負我,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她抬眸,含情脈脈望向男人,又一臉傷感垂眸:明明是我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為了你,我願意放棄一切,甚至是…尊嚴,哪怕是當她的替身,哪怕你並不愛我,你對我的所有好都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我也無怨無悔。”
明明是虛情假意,卻被她演成了真情流露。
段文彥目露不忍,卻又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又或許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相。
他無從辯駁。
薑書睿咬了咬唇瓣,自怨自艾道:“可是,你知道的,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能夠允許自己心愛之人心裏裝著別人,尤其是…被當成替身,哪怕我已經在心裏告訴自己一萬遍,像你這種家世優渥的男人不是我能夠肖想的,也不是我能配得上的,我能被你當成替身,留下你身邊一段時光,已是三生有幸,我不應該再奢求其他不屬於我的東西了。”
她仰頭看他,淚光盈盈:“可是,我還是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每次你看著我的眼神,都像是我透過我看其他女人…這世間大概沒有女人能夠忍受心愛之人不愛自己。”
語落,一滴清淚順著她眼角滑落。
她隔著眸中水霧與男人相望,眼底滿是痛苦與不甘。
演技精湛到仿佛真的對段文彥愛而不得。
段文彥為之動容,麵容複雜。
毫無疑問,他是欣喜的。
他曾一度懷疑薑書睿對他沒有感情。
不停的在尋找她在乎他的證據。
而現在,她就這麼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落落大方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