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立場對立。
即便相互傾慕，與對方交戰的時候，也不曾留手。
傾盡全力才是對對方的尊重。
隻是在軒轅無極死後一個月，她也死了。能活著她就不會求死，但可能這就是命運，他死之後她便也藥石無醫，與世長辭。
殘陽如血，邊城幾乎一年到頭都是大漠孤煙，空寂悲涼的模樣，但此刻末心卻覺得，這裏的天空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的高闊，讓人心生淒涼之感。
軒轅無極就在她旁邊，與她一同看這幅人間場景。
“軒轅無極。”她扭過頭看他，“要不，你嫁給我吧。”
軒轅無極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揉揉自己的耳朵，心想絕對是他幻聽了。
她怎麼可能對他說這樣的話。
有時候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他們倆鬥了這麼多年，對東方末心他可以說得上是非常了解了。
她才剛剛跟他表明了身份，怎麼可能跟他談及婚嫁的事，而且還是說的他嫁她。
不可能。
這根本不可能嘛。
然而末心馬上就戳破了他的幻想。
她微笑看著他，語調卻很是欠揍，“不是吧你，這就嚇傻了，同不同意你倒是給個話啊。”
啊？
竟然不是幻聽？
軒轅無極傻眼，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對方肯定又是在和他耍嘴皮子，想看他被調侃到惱羞成怒的樣子。
畢竟他們之間互相冷嘲熱諷，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了。
搞清楚了對方的目的，他散漫的往後一靠，兩手撐在地上，扭頭對著末心牽出痞壞笑容，“小爺就說你劫小爺過來幹什麼，原來是看上小爺的美色了，要小爺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你香小爺一下，小爺就嫁你，給你做小妾都行。”
他拿捏住了末心絕對不會親他這件事，眼神得意洋洋，像隻戰勝的小公雞。
要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提刀殺人還可以，要她親一口？找死還差不多。
軒轅無極嘚瑟一笑，“怎樣，不敢了吧。”
“和小爺耍嘴皮子，你贏過幾回？”
話說完他就後悔了，他倆贏的次數是差不多的，多出來的那幾次是末心贏了。
他正想打個哈哈蒙混過關，撲鼻而來的氣息，卻讓他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臉上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觸了一下，不是蜻蜓點水一觸即離，而是印了一個看不見的唇印。
他的瞳孔在顫動，心跳在快速改變這韻律，咚咚咚，每一下都跳得很重。
即便麵前沒有銅鏡，他也知道，自己的耳尖紅了。
這一觸是他連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他夢到過她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他們在馬背上交鋒，甚至有次還夢到自己的死在了她手裏。
所以，他連敢都不敢想的一幕，究竟是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發生呢。
難道？
心裏的猜測讓他不由瞬間清醒，回過神來。
末心正目光柔和的看著他，是他從未見過的毫不掩飾的，對他的感情。
心裏猛然刺痛了一下，軒轅無極臉上散漫的表情消失無蹤，留下的隻有滿臉認真與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