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魂症。”寧枝確定道。
“什麼症?”賈事成皺眉,“失魂症?這名字我好像在什麼神醫小說中看到過……”
“不是那種精神出問題的失魂,”寧枝看著身體裏已經看不見靈魂的文夫人,眼神反而鬆了下來,“是靈魂不在身體裏的那種失魂。”
正常成年人的靈魂是灰色的,但是文夫人的靈魂卻呈現一種空洞的黑白色,像最初的黑白電視一樣,一舉一動都很晦澀。
“失魂症,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姐姐的靈魂不在身體裏?”賈事成忍不住問。
“跟你姐姐當時祭拜的那個東西有關,”寧枝反問他,“你姐姐這個情況是不是已經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了?”
賈事成下意識看了眼自己姐夫,見對方沒什麼反應才回答道,“算不上很長,大概有一個月了吧。”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你姐姐的靈魂已經被她祭拜的那個東西拿走了。”
“拿走了?”這次不等賈事成開口,一旁坐著的文老大冷著臉問,“寧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太太的靈魂被那個擺件拿走了?”
“文先生,您夫人在出現這種情況之前,有去見什麼人嗎?”寧枝淡淡掃了他一眼,兩個人同樣不善的眼神在空中相撞。
寧枝一字一頓道:“尤其是那種,為您生過孩子的女人。”
賈事成:“……”
他呼吸一滯,悄咪咪瞅了眼姐夫已經完全冷了下來的臉,小心髒被嚇得漏了半拍。
上次他親眼見到姐夫這種臉色,還是在他慢慢洗白的時候。
那時候有人擋了姐夫洗白的道,沒過一個月,他早上看新聞的時候就看到那人的車跌下懸崖,車裏孩子老婆一個沒少,全都是當場身亡。
但是這位寧大師也不是好惹的,這位寧大師的本事他親眼看過,比起公孫大師還要厲害上不少。關鍵是看這位隨隨便便就要把人送局子的架勢,也不像個好惹的。
俗話說的好,得罪誰也不要得罪玄師,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要他勸架,這玩意兒他也不在行。
就在他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文老大陰沉的眼神落到寧枝身上,聲音淡淡卻好像風雨欲來,“寧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寧枝撚起文夫人的一縷頭發。
文夫人的頭發黑絲中摻雜著數根白發,看起來格外憔悴狼狽。
寧枝手輕輕一抖,那縷頭發從中間攔腰折斷,落到文夫人的掌心中,被寧枝三下五除二纏在文夫人瘦弱幹枯的手腕上,頃刻之間冒起黑煙,轉而升起淡藍色的火焰。
文老大陰沉的瞳孔一縮,撲過來想製止,熾熱的火焰燙紅了他的指尖,卻沒燒到文夫人半點。
那火焰燃燒時長不過兩秒,很快消散下去,隨之消散的還有捆在文夫人手腕的那段頭發。
而隨著火焰和頭發消失,文夫人手腕的皮下竟然冒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突起,漫無目的在皮下拱了拱,怎麼也拱不出來。
寧枝“嘖”了一聲,又如法炮製了一番剛剛的做法,這次沒有了文老大的幹擾,一條不過成人小拇指粗的黑色小蟲從那處突起處冒出來,被寧枝一把掐住。
“這……這……”
旁邊的賈事成看到這情景,早就腿軟了,指著寧枝手上的東西半天吐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這是什麼東西?”文老大抱起文夫人,帶著人離寧枝手上的蟲子遠了些,想到了什麼,眉毛猝然皺起,“這東西之前一直在我夫人身體裏?”
寧枝掐著那個小拇指粗細的黑色小蟲,“不是,這個小蟲的大小應該隻有一個月左右。要是時間再長一些,它就不是這個大小了。所以我才問你,一個月前你夫人是不是見過什麼人。”
文老大緊緊擁著懷裏的夫人,一張臉黑如鍋底。
賈事成看看寧枝,再看看被文老大抱著的姐姐,最後的目光落到文老大身上,繼續在原地裝鵪鶉。
“你懷疑,這個東西是我夫人去見的那個人放進我夫人身體裏的?”好半晌,文老大才開口。
“你夫人臉上男女宮的黑氣都快把整張臉塞滿了,她現在這樣隻會是因為你們的感情出了問題。”
寧枝用紙巾把那條小蟲子包起來,輕輕一抖,蟲子連帶著紙巾一起升起火焰,很快蟲子在掙紮中變成一團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