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往下說,轉過身去,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抹了一把眼淚。

“月姑娘,你是好人,求求你救救他們吧!”

占清月麵色淡然:“我來就是給他們看診的。這桶藥隻是緩解和預防,要治病,還得對症才行。”

說完,邁步就要踏上祠堂門口的石階,卻被韓毅雲拽了回來。

“不行!”韓毅雲滿臉的擔憂,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進去,要是你也感染了怎麼辦?”

似乎覺得這話說得有些不太妥當,他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是隊伍的主心骨,你萬萬不能有事!”

這倒是不得不考慮的事實,要是自己也感染了,空間裏的水還不知道能不能取出來?

要是沒水,隊伍裏死的人就更多了。

看著占清月陷入了兩難,裏正兒子主動站了出來。

“不如讓我進去,我不怕!”

他朝破敗的祠堂瞥了兩眼:“村裏的老郎中也得了疫病,就在裏麵,看診他也會,我進去也好有個能傳話的人。”

說完,不等占清月同意,他接過韓毅雲手上的藥桶,轉身進了祠堂。

占清月望著裏正兒子的背影,不由感歎。

“你說,裏正家兩口子是那麼自私的人,怎麼就生養了這麼懂事的兒子?”

“真是壞竹出好筍!”

沒過多久,裏正兒子就出來了。

占清月和韓毅雲連忙迎了上去。

“裏麵怎麼樣了?可需要糧食和水?”

裏正兒子歎了口氣,聲音顫抖,帶著些許哭腔:“裏麵有不少病重的人都昏迷了,老郎中說恐怕熬不了多久。”

裏正兒子眼眶紅紅的,想起媳婦躺在破草席上,出氣多進氣少,不管怎麼喊,都沒睜過眼,顯然就在老郎中所說的“撐不了多久”係列。

占清月滿眼凝重,嘴角都在顫抖,不敢想象,一具具屍體從祠堂抬出去的樣子。

“老郎中可有說大家病情大概發展到哪一步了?有哪些表症?有哪些裏症?”

裏正兒子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緒,開始說起正事來。

占清月將老郎中總結的各人症狀記錄下來,辭別了裏正兒子就回自家住處開始配藥。

韓毅雲守在旁邊,不讓她出一點力,生火添柴一樣不落。

好不容易把藥湯熬好,占清月仔細查看桶裏的藥湯,趁人不注意,偷偷在藥湯裏加了不少從空間裏麵拿出來的井水。

這井水不是能強身健體麼?想來隻要量足夠,治個疫病應該也不難吧?

占清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水上,隻希望空間能再給她一個驚喜。

新的湯藥熬好之後,占清月和韓毅雲及時將湯藥送到了祠堂。

“這是新熬的湯藥,快讓大家服下,哪怕是昏迷的,就是灌也要灌進去!”

占清月滿臉凝重的給裏正兒子下達任務。

裏正兒子鄭重其事的接過木桶,看了看還在冒著熱氣的湯藥。

“我這就去,你們等著我的好消息!”

占清月點了點頭,跟韓毅雲守在外麵。

她焦急地踱來踱去,不時往祠堂裏看上一眼。

裏正兒子提了藥桶進來,迫不及待地就開始給大家分藥。

幾個病情較輕的,紛紛上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