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縣城,占清月也不盲目抓瞎,直接去了官牙。

官牙那幫人的消息根本就不亞於茶樓酒肆。

占清月一開口就問到了想知道的消息,她掏出一把銅板當做賞錢還了人情後,便趕著馬車往一個叫好聞巷的地方。

剛進了巷子,就聽見當頭一家院裏哭天抹淚的聲音,門口還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左右馬車也進不了這麼狹窄的巷子,占清月便將馬車拴在了巷子口一棵大棗樹上,上前問道:“大娘,請問郝先生家怎麼走?”

“郝先生,你說你找郝先生!”

這大娘嗓門極大,一開口所有看熱鬧的人都知道他是來找郝先生的了。

占清月咧嘴一笑,生怕旁人不悔,又連忙補充道:“官牙的人說他是非常博學多才,人品極好的一個先生,我準備請他回去給我們村裏的孩子做老師。”

那大娘眉頭一挑,剛才看熱鬧的表情陡然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喏,這就是郝先生家,不過你可能來得不湊巧,他們家現在正在雞飛狗跳呢。”

“哎呀,你是不知道,先前郝先生的娘子病重,賒欠了不少的藥材,這不藥鋪掌櫃的上門來討債來了,讓郝先生把郝雅蘭嫁給自家那傻子兒子呢。”

聽著大娘眉飛色舞、唾沫橫飛的描述,占清月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她麵色凝重,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院子,隻見院子裏一個凶神惡煞的中年漢子正耀武揚威地指揮著幾個小廝搶人。

一個看上去文文弱弱,但眼神淩厲,長相清秀的女子惡狠狠地護在一對中年夫婦身前。

“胡掌櫃,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家欠你的藥材不過幾兩銀子,就算用了你家的大夫,也斷然漲不到一百兩去,這分明就是你做了手腳。”

聽見這個名字,占清月的眼睛亮了亮,抬眼一看,可不就是胡掌櫃嘛,隻是他臉上的橫肉顯然少了很多,眼底更是泛起濃濃的青黑,看樣子這段時間過得不咋地啊。

“胡掌櫃,好久不見啊!”

占清月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去,一雙杏眸微微眯著,像是能把一切看穿。

胡掌櫃一個激靈,他揉了揉眼睛,待得看清來人後,這才麵色難看地冷哼一聲。

“占清月,這事跟你沒關係,你還是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胡掌櫃耀武揚威地從胸前掏出一張紙來抖了抖。

“這上麵白紙黑字寫的,藥材不貴是不假,但這都寬限郝之文多久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那幾兩銀子都能賺很多錢了。”

占清月非常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看來你利滾利這手學得不錯啊,來我看看都是些什麼藥材?”

胡掌櫃不疑有她,將契書朝她眼前一放,讓她晃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不過是些尋常藥材,正好我馬車上就有,我去拿。”

片刻後,占清月捧著一堆藥材回來,每一樣品相都是極好的。

就在胡掌櫃以為她要把藥材給自己的時候,占清月忽然麵目猙獰的笑了起來。

“胡掌櫃,我看你眼底青黑,形體消瘦,這是病,得治啊!”

胡掌櫃臉色難看,自家就是開藥鋪的,當然知道這是病,可看了不少大夫都說治不了,難不成這丫頭片子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