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最北邊這個叫丘北的小城剛剛遭受了戰火的洗禮,處處斷壁殘垣。
幸存下來的百姓都自發組織在一起,收拾那些還能住人的屋子。
占清月看著滿目的瘡痍,隻覺得心裏難受得厲害。
他們夫婦倆到荒北這個地方來,滿打滿算也快有小半年了。
從當初組織村民挖水渠,開荒種地,到如今好不容易快要有收成了,卻遇到這種事情。
唯一慶幸的就是那幫蠻族進攻的都是城鎮,還沒有禍害郊外的那些田地。
占清月歎了一口氣,眼神蕭瑟而悲涼,她朝身後的幾個官差吩咐了起來。
“你們幾個去看看水渠那邊有沒有被封上?”
“你們幾個,私下裏看看有沒有蠻族的漏網之魚一旦遇上了,格殺勿論。”
“你們幾個,去看看那些需要幫忙的老百姓,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
幾個官差連忙散了開來。
“覃將軍,我總覺得咱們雖然勉強把野蠻部落給趕了出去,但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韓毅雲沉著臉,在堪輿圖上圈圈點點。
最近這幾年荒北的氣候和他們從膠東時候逃荒之前一樣。
風不調,雨不順,水草不豐美,牛羊自然就長得不好,如此一來,那些北邊的野蠻部落隻有進攻荒北搶奪糧食才能養活草原上那麼多的人。
覃將軍聽著韓毅雲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禁感慨,到底是今年的狀元郎,看事情想問題,比起京城那些酒囊飯袋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韓大人,恕在下冒昧,莫非你是想加固城牆?”
韓毅雲輕輕挑了挑眉,嘴角勾了幾分幅度。
“正是此意。”
覃將軍低垂著眼眸,思索了片刻,加固城牆固然要緊,如此一來這人力物力的處處都要銀子。
荒北府衙自然是拿不出銀子的,不過…占縣主家可是在京城等地都有不少的鋪子,自然不缺銀子。
就連他上一次回京城去複命,在路上都碰巧喝過占家的啤酒。
覃將軍福至心靈,當即同意了下來。
占清月得知韓毅雲他們要加固城牆,二話不說就拿出了銀子,讓他們順道連荒北府城的城牆一塊加固了。
看著熱火朝天的工事,占清月忽然有了莫名的擔憂。
此次野蠻部落來勢洶洶,隻是一個小小的部落,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雖然草原上的部落多得數不勝數,一個兩個的興許還能贏上一波,若是他們聯合起來,那簡直不敢想象。
占清月一念至此,頓時臉色煞白,後背的冷汗直冒,嘴角緊緊地抿著,大步回了軍營。
進了自己的帳篷,她忙不迭拿出紙筆來,在上麵寫寫畫畫,按照空間裏麵給的圖紙,又重新改良複原了一個投石火藥炮。
“來人呐!”
占清月看著新畫出來的圖紙,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
喊完了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占家,更不是府衙。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正要起身邁步走出帳篷,不想一個身影利落的閃了進來。
看見是成三那張俊俏的冷臉,占清月嘴角抽了抽。
她秉承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理論,將那圖紙往成三手裏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