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壓抑的情緒,始終沒有得到一個釋放。
不少有良心一些的村民,幾次三番想開口對著東家和夫人解釋兩句,奈何等真正的見到了人時,話到了嘴邊卻又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大夥說說這事鬧的怎麼就這麼憋屈呢,之前夫人好言好語的相勸,我們這一幫人愣是裝著聽不進去,現如今吃了這麼大的虧,死了那麼多的人,總算是幡然醒悟過來了。”
“行了行了,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如今水匪也死的死,逃的逃,咱們這幫人安安穩穩的回來了,咱們這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以後可萬萬都要聽夫人的話了,要不然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大家夥坐在寨子的一個角落裏,一邊曬著海帶,一邊討論著這一次的九死一生。
人人想起當時那戰況的慘烈情況都不由得到吸一口涼氣。
就在這時一個眼尖的漢子,看見山桃正端著一小盆衣裳,扭著屁股,大搖大擺的朝著旁邊走去。
“你們瞧,那是山桃那個小妮子。”
“我呸,就是個賤人,胳膊肘往外拐,之前處處幫著水匪說話,夫人都給咱們說了,他已經被水匪給收買了,咱們還那麼信任她,幸好咱們的命大,要不然的話早被那幫水匪給禍害死了。”
“就是呢,就是呢,我可聽說了,先前羅管事還專門找過他,讓他幫著咱們說話,叫那幫水匪把咱們給放了,但是你們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我呸,他說我們的死活跟她有什麼關係,我們死了也是自己活該,怪不得她。”
幾個漢子議論著心頭的火氣,一鼓鼓的被點燃了。
本來就對占清月心有愧疚的眾人,此時此刻麵對山桃,大家夥心頭的怒氣一汩汩直冒。
“喲,這不是山桃嗎?”
其中一個胳膊上受了傷刺客,說起話來都要疼得倒吸涼氣的漢子直接開口叫住了山桃。
“怎麼那幫水匪都走光了,你這扭著腰子給誰看呢,我們這一幫都是窮人出手,也沒什麼金子可養不起你。”
“就是那些水匪都走了,你還留在島上做什麼?怎麼沒死呢。”
山桃的麵色有些不大好看,心裏自然明白這幫男人為什麼對她發難。
她苦笑著朝著眾人解釋:“諸位,你們這大難不死,我恭喜你們啊,必有後福,咱們東家夫人也真是厲害,僅憑一己之力就帶著大家夥把你們給救出來了。”
“你少拿東家和夫人說事,要不是你,我們會那麼輕易相信你的話,留那幫禍害在島上嗎,整個寨子裏死了那麼多的人都怪你。”
眾人七嘴八舌的罵了起來,那口水幾乎都快要噴到山桃的臉上了。
更有剛剛死了親人的漢子,撩起袖子就要朝著山桃撲過來動手。
“你們在幹什麼?”
打這裏路過的杏丫看著一幫男子竟然對山頭一個弱女子動手,她心裏有些火大。
“這時候來怪罪山桃有什麼用?一開始夫人說的話你們都聽不進去,現如今吃了大虧又反倒來怪別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