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全看到丁雨手指上的創可貼,“你的手,怎麼了?”
“切菜時,不小心,刀劃了一下,不嚴重!可是白瞎了一鍋粥,糊了,肯定不能喝了!”丁雨心疼粥,惋惜而自責。
“丁雨,沒事!重新熬吧!你去休息一下,我來弄!”張德全心中有愧,想幫丁雨做家務。
“嗬嗬,德全,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你給誰做過了嗎?”丁雨馬上想到,張德全給謝雨晴那個女人做飯了。
“丁雨,你胡說什麼?我能給誰做飯?我隻是看你手壞了,想幫你忙,我其實也怕做不好!要不,你教我做飯吧!”張德全想到自己一直被丁雨照顧的這麼好,心裏的愧疚感,越發強烈起來。
“不,不用了。”丁雨心裏沒有喜悅,張德全突然對她的關心,更讓她覺得不踏實,她越加認定,張德全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德全,你,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丁雨還是沒忍住,脫口問出。
張德全手裏的玻璃鍋蓋,沒拿住,掉在地上,摔出了無數道裂痕,“啊?沒,沒有。”張德全身體一驚,或許是因為摔碎的鍋蓋,但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是真的害怕了,覺察到丁雨知道了,他跟謝雨晴的事,現在的他,心中充滿恐懼和悔恨。
他彎腰蹲下身子,去撿玻璃碎片,手指瞬間被碎玻璃劃破,出血了,他沒覺得疼,反而覺得,這血流出了心裏的罪惡感。
“德全,你的手出血了,快,快別弄了。”丁雨緊張而快速的抓起他的手腕,製止他繼續弄碎片。
“沒事,不疼,丁雨你不用擔心!”張德全安慰丁雨,也在安慰自己那顆不安的心。
丁雨拽著張德全,來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幫他衝洗傷口,她要把玻璃碎片衝下去。
然後,她拿出幹淨的紙巾,輕輕拭去他手上的水液,把張德全拉進臥室,取出一個創可貼,小心翼翼的幫他貼上,“德全,你就躺在床上休息吧!我去處理廚房!”
“嗯,丁雨,謝謝你。”此刻的張德全,不敢直視丁雨,不敢跟她一起去收拾廚房,他怕自己偽裝不住情緒,他從來沒在丁雨麵前,這樣擔驚害怕過。
丁雨也從來沒看到過,張德全在她麵前,這樣的緊張過。
自從上次收到唐皇與張德全的照片後,丁雨變得越來越怯懦。
她剛開始,可以在衝動之下,去打唐皇,去守護自己妻子的地位,那是情緒賦予她的力量。
而那之後,她認真的看過那些圖片上,張德全看唐皇的眼神,她便總會想象,有一天,這個男人,真的出軌了,有了新歡,她該怎麼辦?那是衝動之下的一記耳光,能解決的問題嗎?
她會原諒出軌的張德全嗎?
她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她沒有得到回報,卻換來背叛?她是不甘心的。
可是,她還沒有從那個想法的恐懼中,調整過來,現實,就似乎給她安排了一場真實的惡作劇。
張德全的表現,讓她在心裏確定了,她的男人百分之八十,出軌了。
唐皇兩天了,沒給她發圖片,還好心的安慰她,說明了什麼?
張德全衣服上的口紅印,又證明了什麼?
丁雨覺得自己的腿,灌了鉛,特別沉重,走路變得異常的艱難。
她廢了很大的心力,來到廚房,開始麻木的收拾起來。
一切都是不走心的機械運動,是常年累月,自然而然的規定動作。
是被男人以愛的名義,上了弦的人偶,被指定了程序的工作機器,上弦,啟動,就會安分守己,任勞任怨的無償做工。
丁雨就是這樣的妻子,被張德全的愛綁架了,被家庭瑣事束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