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殘廢。”
這句話，蘇禕禕氣急攻心。
“蕭蘇瑤，你離開了蕭家，我看你怎麼活下去。”蘇禕禕端正好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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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上相對無言，蕭輕評開車，蕭執年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喃喃道：“又下雪了，還是雨夾雪。”
蘇禕禕生著氣，蕭蘇瑤同樣。
“城中就是比其他地方更容易下雪，也更容易下雨，還記得妹妹出生那天，原本是正在下雨，結果開始哭時，天就晴了。”
“我也記得，當時我第一個進去，她就像個粉雕玉琢的團子，也不像其他嬰兒一樣皺皺巴巴的。”
蕭執年與蕭輕評攀談著，反倒是蘇禕禕和蕭蘇瑤，氣氛焦灼，似有針鋒相對之感。
……
裴行歲瞧著窗外，大雪紛飛，屋裏開著空調，暖暖的，幾個冬天沒有溫暖的感覺了？裴行歲記不清了。
蕭輝桂在走廊與醫生交談，說的什麼，裴行歲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隻想活下去，還好差一點，就差一點，自己就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明天竹馬就從國外飛回來，說是要看望自己，可是藍沁沁和自己同一家醫院，要看望誰，裴行歲和他都心知肚明。
一陣陣疼痛，疼得裴行歲冷汗直冒，胃病怎麼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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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床邊是一張熟悉的臉。
“歲歲，我回來了。”
“……”裴行歲想要坐起身來，卻被沈躍懿又按了回去，“你怎麼回來了？”裴行歲眨眨眼睛，“不對，你不應該是去看藍沁沁麼？”
“五年了。”沈躍懿似笑非笑地捏著她的臉，“我還能不懂自己的心麼？還有啊，我以後就和你住在一起了，畢竟剛回國，哪裏都不熟悉。”
“可是。”裴行歲垂眸，“……”
“我們定了娃娃親，熟悉一下不行麼？”
裴行歲看向沈躍懿的眼眸，鬼迷心竅般應了下來。
“那太好了。”沈躍懿嘴角噙著濃濃的笑意，“我手頭還有一點錢，我們就在你的高中旁邊租個小房子吧。”
“你的中文越來越好了。”裴行歲誇讚道，“比五年前的好多了，那是你還磕磕絆絆地叫我‘媳婦兒’呢。”
裴行歲似乎沒意識到哪裏不對，隻是沈躍懿紅了耳根，他扯扯她的袖口，道：“這種尷尬的往事就不要說出來了。”
“沒事。”裴行歲瞧向沙發上的幾人，和站著的蕭家三兄妹，淡淡微笑，“阿躍是混血兒，所以我才這麼調侃他的。”
沈躍懿臉徹底紅透了，嗓子就像冒煙了似的：“歲歲……”
裴行歲恍然大悟，捧起沈躍懿的臉：“這種事是不是不能往外說？”
蘇禕禕止不住淚水：“我女兒都傻了。蕭輝桂！你今天必須把蕭蘇瑤趕出去！”
沈躍懿紅著臉朝蘇禕禕擺擺手，“不是的阿姨，她本來就很傻。”
裴行歲呆愣愣地瞧著蘇禕禕的臉色變了又變。
“那這個省狀元是……”
“她自己得的，跟我無關。”沈躍懿在胸前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蘇禕禕瘋狂拍著心口，“我還以為……”
“母親，交換生是什麼？”蕭輕評無奈，“也不想想，進去的，不是天才，就是有錢人。”
“是哦……”
沈躍懿輕拍著裴行歲的手背，“你要吃點兒什麼麼？”
“……”裴行歲沒了聲音，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吃點兒什麼，可能是清淡的吧，也可能是有滋味的。
沈躍懿摸著她的腦袋，“算了算了，我看你也不餓，晚上我們去吃餛飩？”
“好。”
沈躍懿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他掏出來，試圖遮掩著什麼。
“藍沁沁吧。”裴行歲一語道破，“你出去看看她吧，她可能也想見你。”
沈躍懿蹙眉，語氣略有撒嬌之意：“不是——她從一開始就一直騷擾我，我才不去看她呢。”
蘇禕禕驚掉了下巴，“等等，你是……”
沈躍懿正眼瞧著蘇禕禕，“啊，原來是你啊。”
裴行歲晃晃沈躍懿的胳膊，道：“你們認識？”
“……”沈躍懿欲言又止，“我……是有事瞞著你。”
“你瞞著我就有你的道理。”裴行歲表示諒解，禮貌地微笑著，“不想說我又不勉強你。”
沈躍懿抿唇，大腦宕機般盯著裴行歲。
蘇禕禕清了清嗓子，眾人視線齊唰唰對準她，除了沈躍懿。
“是這樣的。”蘇禕禕坐正姿態，“三年前，我與沈家父母商量了一下，就是說我的女兒必須嫁給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