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梁建國戴上手套走進法醫室,一具骨架上還有些許血肉靜靜的躺在那裏,法醫組長劉菲端著鐵盒飯舀出一勺飯送進嘴裏。
“頭裏麵插著一根發簪。”劉菲咀嚼著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器具上的透明包裝袋。
“發簪?”梁建國繞過劉菲,走到桌子前,拿起發簪,淺綠色的一根發簪,就這樣被眼前的女人,陳文文插進了自己的腦袋裏麵。
梁建國手中提著發簪,回過頭看向正在吃飯的劉菲,在一起工作久了,兩個也十分的默契。
劉菲將手中的鐵盒放在自己身後的桌子上,說道:“大概率會腦死亡,就是已經死了。”劉菲雙手抱在胸前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梁建國。
“我懂了。”梁建國點了點頭,像是知道什麼一樣,將發簪放回了原處,呼出一口粗氣。
“要通知嗎?”劉菲將一旁的座機電話拿起來,向前一伸,遞在梁建國的麵前。
梁建國看了一眼劉菲手中的電話,伸出手接上,劉菲馬上在座機上撥通了一串號碼。
整個法醫室就隻有劉菲和梁建國兩人,氣氛漸漸變得冷清起來,隻剩下電話那頭嘟嘟嘟的聲音。
大概過了三十秒鍾,年輕的男聲從對麵傳了過來。
“您好,餓了吧外賣服務……”
簡單的聊了梁局,說明了一下目前案子的情況,梁建國匆匆掛斷了電話。
劉菲看見了梁建國臉上的憂慮,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橘子遞給梁建國。
“怎麼了?你不會想自己查吧?”劉菲遞給梁建國之後,自己也拿起一個開始剝皮。
“嗯……”梁建國將剝好的橘子皮丟進垃圾桶,一整個塞進了嘴裏,用著含糊不清的聲音繼續說道:“今天早上,那小子說的話……”
“你侄子,該幫的總要幫,這起案子……”
“自殺結案,剩下的交給組織了。”
…………
淋浴器噴出的水落在白鳴身上,洗刷掉昨晚的詭異經曆,白鳴搖了搖腦袋,頭發上的水濺在鏡子上麵,想要將這一切事情忘掉。
每一滴水化作血液潑在了白鳴身上,閉著眼洗頭的白鳴想到這一幕,腳下一滑坐在了地上,睜開眼看著正常的浴室,無奈的扶著馬桶站了起來。
洗完澡的白鳴穿上換洗的衣服,隨意的將髒褲子丟進洗衣機,將沾上血液的上衣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裏。
躺在店裏的搖椅上,點上一支煙,吞雲吐霧的白鳴似乎這樣才可以忘記。
一道長長的影子蓋在了白鳴的身上,白鳴心中一驚,這和昨晚女人站的位置怎麼一模一樣?白鳴小心翼翼將眼睛眯起一條縫,一秒後,睜開眼睛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您好?買花圈?”
站在門口的是一名男人,一身黑色讓白鳴不自覺想起八爺。
“額……我不買,我是想問一下……”男人剛說完前半句,白鳴吐出一口煙接著躺下來,伸出夾著煙的手擺了擺。
“不買不接客,謝謝……”
“我是想問下咱這裏收不收人啊,我想找份工作,我可以不要工資,管吃管住就可以……”門口的男人沒有理會白鳴,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白鳴上下打量這男人,是個很年輕的小夥,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歲,留著碎蓋頭還挺潮流,清秀帥氣的臉龐讓白鳴有點小嫉妒,而且男人裸露的肌膚都很白,像極了昨晚女人的慘白臉,這讓白鳴感到了十分不適。
白鳴再次揮了揮手,“不要不要,我有個花圈店自己都快養活不起了,我還在多喂一個人,走走走……”白鳴瞥了一眼桌子上昨晚女人給的百元大鈔,看見還是紅色的,白鳴歎了口氣,真怕給的是鬼票子啊。
站在門口的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抱怨,而是轉身在花圈店門口的台階上麵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天邊的夕陽。
白鳴抬起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打開手機,找見自己死黨王立偉的微信,問道:“老師沒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