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懶洋洋地躺在斯坦福大學的草坪上,聽著Charlie Puth 的《Attention》,愜意地享受著陽光撒在身上的熱度,對於春季的她來說,這是最好不過的。
頭戴蘋果降噪耳機隔音外界,但還是隱隱約約地聽到防空警報的聲音,閉上眼睛的她也感受到周圍好似有人在奔跑,生物的警覺性讓內心感受一絲不對!摘下耳機,看一群人發瘋般地往她身後跑去,而周圍全是防空警報聲和喇叭聲。“所有人立即前往地跌站或者自家的地下室避難,天空將在4分鍾後引爆核彈。所有人立即前往地跌或者自家的地下室避難,天空將在4分鍾後引爆核……。”
重複的警告聲讓人惶恐,夏洛特踉蹌地爬起來,湧入奔跑的人群。
街道上車輛亂撞,人群相互絆倒,而遠處的天空時不時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隨後就是一陣強烈的白光閃爍,但很快消散。
耳機在夏洛特的脖子上因奔跑的幅度來回晃動,外套的拉鏈頭時不時地擊打在她的臉上,但無空理會;終於在倒計時最後10秒內衝進自己的獨立公寓,她迅速關好門,並把床上的被子拿起蓋住頭,躲入床底。就在躲入床底的刹那,耳邊傳來轟轟隆隆的爆炸聲,聲音大讓她不得不戴上耳機,按壓電源按鈕,啟動降噪模式,但這可怕的惡魔音還是能大量傳到鼓膜處。
隨後窗玻璃被衝擊波震碎,她的床輕微翻動,夏洛特嚇得緊緊抓住掀起的床角柱,不讓床被掀翻,而書桌和上麵的化妝品與電腦早已吹翻在地,衣櫃門被震的開裂,個別凹陷進去,所有物品被堆積在門口,隨後房間門也一股巨大的力撞開,衣物、鞋子、化妝品、電子設備都被刮到走廊盡頭,在衝擊波的持續加持下,房間門先是下麵的鉸鏈扭曲斷裂,整張門在門框中飛舞,緊接著上麵的鉸鏈也受不住,大門被被門框徹底拋棄,而床也被衝擊波掀翻,夏洛特雙手緊握床角柱,被掀拍在牆上,耳機因為離心力而離開主人的耳朵。這時的她被徹底地暴露在巨大的衝擊波中。
韓晨低頭用手撫摸起凝結的焦土,黑色的泥土在他手中被輕輕捏散,落入他的手心處,眼瞳逐漸變成溫柔的暗橙色,幾乎沒有與黨委書記說過話的他,轉身直視他道。
“我要見一個人。”微弱的風吹拂著少年的袍子,灰白色的頭發在空中淩亂的舞動,而周圍環境除遠處模糊移動的火龍,四周都靜的出奇。這種動與靜的空間對比,讓人感到一絲禪意。
“你要見誰?”政委走到他邊上說,生怕沒有聽清。
“我的同桌,何栩,想必你們有他的準確消息吧。”韓晨斜眼看道。
“有的,他受了一點傷……。”
“什麼!”韓晨一步向前,左手抓住政委的衣領口,把他拽到自己麵前。“馬上把他帶到這裏來,如果他再出什麼事,我會讓你的身體表麵如同被人割了一億次後才讓你死!”說完,他推開政委,而政委嚇得直接抓住身邊的秘書長。
“你……你……,你都明白了嗎?”政委發顫地和秘書長說道。
“等下,我餓了,像您這麼大的官,肯定有私人廚師吧,有沒有 湖 南 的?”韓晨低眉問道。
“有兩個,你想吃什麼,我馬上安排。”政委彎著腰回答。
“臭鱖魚,再來一盤青菜,什麼菜都可以,如果還有一碗湯就最好不過了。”韓晨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說道。
夏洛特痛苦地從地上扶著牆麵站起,衝擊波已經震傷她的內髒,盆腔內開始積血。她一步又一步地走向窗口,每一步是那樣的重,像是有人在她腿上綁著千斤頂。
對麵的學校已經毀壞,所有建築物2層以上都向右邊刮倒,她拿出手機找尋虛弱的信號源,萬幸的是還有2格信號。
“爸爸,是我,夏洛特。”
“你怎麼了,夏洛特?你的聲音好虛弱啊。”卡洛斯著急地問道,他一隻手接電話,一隻手抓著桌麵,5根指頭重重地按壓在桌麵上。
“我肚子裏好痛,我的臉也好痛,腳也好痛,我感覺我快死了,爸爸。”說著夏洛特嘴角外翻向下,嗚的一聲,淚水流了出來。
“沒事的,夏洛特,我馬上安排附近的私人醫院去救你。”卡洛斯緊張地安撫道。他不知道的是,一個長4米,直徑1米的金屬圓形長柱體在他女兒麵前懸浮著。
“爸爸,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出現的幻覺,我麵前出現了一個懸浮的金屬物……啊!”懸浮的物體表麵坍縮,坍縮的同時,無數黑色顆粒狀的物質分散在空氣中,並進一步細化。
“你怎麼了?夏洛特,快和爸爸說話啊!”卡洛斯未拿電話的手變成了拳頭。
分子狀的黑色物體通過口鼻耳進入夏洛特的體內,她開始鼻孔流血,接著是眼睛變成血紅色,耳朵也開始出血,牛仔褲的襠部也滲血出來,把藍色的褲子染成黑色。
她用手去摸褲子,從紅色的視覺看去,手掌全是血跡,而眼前的視覺越來越紅,直到被紅色填滿變得虛無。肚皮破裂,一大股血液加斷裂的大腸和小腸衝出腹腔,衝刷在窗戶下的地板上,肚臍眼周圍一大塊皮肉組織掉落,腔內的腸子與地麵的腸子還連著一條細長的腸壁和腸係膜,隨後剩餘大腸和小腸包括女性內部生殖組織全部脫離於人體,掉落於她的牛仔褲襠內,整個身體就靠著脊柱所支撐。
夏洛特越來越累,越來越無力,終於她重重地向麵前的窗口撲去,整個人的上半身撞擊在窗口,而下半身則與地麵貼平,脊柱被痛苦地彎曲著。此刻的她已經沒有視覺,她隻感覺胸腔內很冷,腰部很痛,好像有東西在鑽她的脊髓!一隻手用最後的力氣苦苦支撐在窗框處,不讓自己掉落在地麵。“如果掉落在地麵,手機就很有可能會沒信號的!”她想到。
“夏洛特,你怎麼了,你和爸爸說啊!”卡洛斯帶著哭腔看著屏幕內,膠囊最後消失的地方——斯坦福大學上空。
脊柱終於因為承受不住上半身與下半身的拉力而斷裂,前後兩根脊髓神經也暴露在空氣中被撕斷,腹腔內的大動脈雖然在到處破裂和噴血,但仍然連接著下半身。夏洛特突然輕鬆不少,她失去很大負擔,終於有餘力和爸爸說著最後道別的話。
”爸爸……。“
”嗯,你說,夏洛特。“
”照顧好媽媽……。“說完,雙肺掉落,接著是下巴。為了聽爸爸更多的聲音,以及為了更好省力,她用自己上顎的牙齒死死咬住窗框。上半身的組織開始飛速脫離本體,她不知道父親那邊能聽到地麵啪啦啪啦的肉體掉落與血液滴答滴答的回聲。
而卡洛斯邊聽著回聲邊唱著她最熟悉的搖籃曲,就像兒時哄睡覺時的她一樣。腹部大動脈徹底斷裂,半分鍾後,手機掉落在女兒肉體的組織上,頭部與脖子分離,因為重力從二樓掉在馬路上,被沒有搶到人肉的野狗給叼走了。
卡洛斯雙手不停地砸在指揮桌上,撕心裂肺地吼叫著,執行長和旁邊人見狀,向前抱緊失控的他……。
南城主幹道已經通電,現代化的路燈讓人群丟去手中的火把向著廢墟走去;殘肢斷臂的建築和明亮的路燈形成一種詭異的美感,就像斷臂的威廉斯。
“上麵要力保韓晨,你們這樣其實是無用功!”一名解放軍和警察說道。
“為什麼,我不能理解!”警察把他與解放軍的手拽的更緊了。
“聽上麵人說,韓晨這個王八蛋可以讓我們死去的人重新複活,而且很有可能可以改變我國高端技術落後的局麵。”
“怎麼厲害,他是人嘛。”警察吃驚道。
“不清楚,說不定是穿越來的,也有可能是降臨地球的外星人。”說完兩人同時看向天空的“皮蛋”。
“大家聽我說,不要和韓晨 起 衝 突。”警察局局長大聲地喊道。
人群混亂起來。
“不是……你有病吧……為什麼不殺了他……你女兒不也死在他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