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安時溪有些猶豫。
“怎麼了,是有什麼顧慮?”許賀想了想道,“小隊裏的人都很好相處,而且他們肯定也都會非常歡迎你,如果他們知道你這個空間異能者要加入,一定能……”
許賀正說著,安時溪的眼裏卻毫無征兆地續滿了淚水,如散落的珍珠從臉頰滾落,一言未語,卻又勝似千言。
“小溪,你,你別哭啊,是不是我哪裏說錯了?”
許賀雙手舉在胸前,突然想到了什麼,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別誤會啊,我就是想說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的話,大家都會非常歡迎的,但不全是因為你的空間異能,你這麼好,就算沒有空間,他們也會喜歡你的。”
見安時溪還在不停地落淚,許賀有些不知所措,懸在空中的手握緊又鬆開,直至瞥見一旁床頭櫃上的紙巾,這才手忙腳亂地拿過來,捧到她手邊:“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說出來,我才好幫忙啊。”
安時溪接過,擦了擦,然後抽噎著看了他一眼,隨後低頭小聲道:“你幫不了我的,就是,就是,就是我的空間沒了。”
這話一說完,本來還在假裝落淚的安時溪想到項鏈裏自己辛辛苦苦收集到的物資以及失去空間後何晏對自己的態度,眼淚流得更真切了幾分。
看得許賀是又心疼又擔心,語氣焦急地連聲追問道:“怎麼回事?是異能使用過度了?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影響?”
許賀不同於何晏的態度,讓安時溪寬慰不少。
“對身體沒有影響。”她微微搖了搖頭,暫時止了淚,被眼淚打濕了的睫毛輕顫,“我,是我騙了大家,其實我並沒有覺醒異能,之前的空間都是因為我有一條特殊的空間項鏈,但是現在項鏈被人毀了,所以空間也……”
何晏不是多嘴的人,隻是空間沒了,之前收集到的物資全無,他需要給隊員和基地一個交待,因此暴露在所難免。
既如此,還不如由她自己透露出去,說不準還能讓眾人把目光放到毀了她項鏈的葉疏晚身上。
許賀先是困惑,可看著她傷心的樣子也不似說謊,隻好接受了這個理由,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是傷你的那群人做的?他們現在在哪兒?又是如何得知這個項鏈的特殊?”
“這串項鏈是我的室友送我的,她……”
安時溪將她與葉疏晚之間的故事娓娓道來,去掉那些不能為人所知的小心思和陰暗的謀劃,單憑她的口述以及脖間染血的紗布和虛弱蒼白的臉,直將一個被好友誤會後身心受傷卻又大度原諒的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
許賀聽完頓時藏不住火氣,猛地起身差點將椅子帶翻,咬牙切齒道:“小溪你別怕,我這就去給你報仇!她現在就在基地是不是?”
“別去,賀哥。”安時溪拉住了許賀的衣角,哀求道,“晚晚她,身邊有好幾個疑似三級的異能強者,我知道賀哥很厲害,可對方人多勢眾的,我不想你看到受傷。”
倒也不是不想報仇,隻是護著葉疏晚的那群人太強,許賀直愣愣地衝過去,萬一將他們惹惱了,他自己喪命不說,還得連累她,實在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