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太醫來了。”高淹一直站在門邊看情況,大明宮的麟德殿離太醫院不是很遠,幾個小太監連跑帶拖很快就把人拉過來了。
兩個太醫進門看見弗語的情況,還以為人要死了,嚇了一跳,有胡子的太醫都沒給蕭澤行禮就衝上去把脈了。
另一個年輕太醫剛要行禮,被蕭澤不耐煩地打斷:“快去看看樂充媛。”
“是。”
給弗語把脈的那個太醫把完脈發現不是中毒,才剛鬆了口氣,聽見弗語叫肚子疼,仔細診斷一番,剛鬆的那口氣又提起來。
他忍不住摸自己的山羊胡,額角冒汗:“這……李太醫,不如你來診斷一番?”
李太醫走上前代替他的位置,仔細把脈,把著把著臉色一變,看向山羊胡太醫:“胡太醫,這還是得找到那藥確認方可下論斷。”
蕭澤不想看兩人打謎語,直接問:“樂充媛這是怎麼了?”
多個太醫診斷一般都是讓年紀大、資曆深的太醫回話,胡太醫作為年紀大的那個,此時恨不得自己能立馬年輕十歲,連自己平日最引以為豪的長須都看不順眼了。
胡太醫走到蕭澤麵前回話:“微臣和李太醫把過脈,對樂充媛娘娘的情況進行了初步判斷,樂充媛應該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世間藥物紛繁複雜,臣等才疏學淺,還是得找到娘娘吃了什麼才好對症下藥。”
盡管心中覺得這兩個太醫廢物,但情況緊急,蕭澤顧不得發火,轉身喊道:“高淹!”
“奴才在。”
“讓人去把樂充媛案上的東西都抬過來。”
高淹連忙回話:“奴才已經著人都抬過來了,就在門外。”
看出陛下心情壓抑,兩太醫連忙跑到外麵檢查弗語的食案。
檢查到那個酒杯,倆太醫汗流浹背,互相對視一眼,轉身進門就跪下,離蕭澤好幾步遠。
管他的,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胡太醫視死如歸般開口:“回稟陛下,樂充媛娘娘這是喝了絕子藥,娘娘小產之後本就身體虛弱,受不住霸道的藥力,才會咳血,一般喝了隻會如娘娘現在這般感覺肚子絞痛。”
在門外候著的崔琰和時珩彥聞言臉色一變。
全場死寂。
沒有人敢看蕭澤的臉色。
蕭澤怒極反笑:“朕的皇宮,什麼髒東西都能進來,好極了。”
沒人敢出聲,嬪妃們頗有些物傷其類,這次是樂充媛,保不齊下次就是自己,萬一有人喪心病狂直接給陛下下藥……
不能想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阿彌陀佛。
蕭澤看了眼弗語,將心頭的哀傷掩蓋下去,問太醫:“樂充媛喝了這藥,能不能治好?”
“臣無能。”胡太醫和李太醫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蕭澤閉了閉眼,很快又睜開,看向太醫:“給樂充媛開藥緩解疼痛,若連這都做不到,你們這太醫也不必做了。”
“微臣遵旨。”倆太醫鬆了口氣,這個他們還是能辦到的,連忙起身到一旁討論藥方去了。
一旁的秦思妤突然想起什麼,衝到外麵拿起酒杯,回殿內問胡太醫:“那絕子藥是在這個杯子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