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兮回到府中，素娥卻匆匆趕來：“蘇姑娘，殿下書房有請。”
蘇婉兮打量了一眼素娥，她衣著整潔素雅，畫了一層很淡但很精致的妝。不過臉上卻是紅撲撲的，還沾了麵粉，手上抱著一把琵琶。
菊青大吃一驚，該不會……
“姑娘……”菊青小聲道，似乎這樣能給蘇婉兮一點力量。
蘇婉兮卻沒什麼表情，微笑著走過素娥。
素娥卻攔住了她：“蘇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畢竟我來了之後，殿下最喜歡的就是我了。”
“我剛剛可是和殿下共度一個美妙下午呢。”她故意把尾音調得上揚，任誰聽了都會想入非非。
“所以你可要小心了。”
“你不過是一個奴婢，膽敢這麼跟蘇姑娘說話？”菊青上前一步護主。
“蘇姑娘，聽說您的母親可是青樓花魁，奴婢不懂，這青樓裏也能學習權謀之術嗎？否則，您怎麼能做殿下的幕僚呢？”
這話一出，可是炸開了鍋，原本大家就對蘇婉兮的身份眾說紛紜，這下好了，居然是這種出身。
“天哪，她居然真的是青樓女子啊。”
“別胡說，是蘇姑娘的母親。”
“這話說的，有什麼區別嗎？母親是娼妓，女兒能不是嗎？”
“哎喲，這下完了，她是不是會被殿下驅逐出去啊？咱們昭王府怎麼能收青樓女子呢？”
菊青狠狠瞪了一眼那些嚼舌根的下人，但心裏又著實發怵。
畢竟這段時間，方子琰確實一直都叫素娥形影不離地在書房伺候著，甚至連吃飯都是獨自一人在書房吃的，蘇婉兮的則是叫廚房給她做好送到疏梅院。
而且蘇姑娘，居然是這樣的出身嗎？
菊青盯著蘇婉兮漂亮的側臉發呆。
聽到周圍越來越大聲的閑話，菊青很想嗬斥他們，可她又有什麼資格？
她心裏並不認為母親是娼妓女兒就怎樣，但架不住其他人的鄙視。
那些閑話越來越難聽，蘇姑娘不會哭出來吧？
可菊青偷偷望過去，蘇婉兮好像聽到的隻是今天很熱這樣的話，一臉平靜，似乎那些肮髒話語的討論對象不是她。
晚風拂麵，蘇婉兮隻是淡淡說了句：“你既然知道殿下找我，那就請你讓開，別耽誤了時間。否則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哎呀蘇姐姐我真的是好奇嘛，你跟我說說青樓裏能學些什麼呀？”素娥還不死心似的，非拉著蘇婉兮問到底不可。
神啊，菊青感歎，誰能來救救蘇姑娘。
“本王第一次聽說，母親是娼妓，女兒就要連坐的。”
一道冷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神居然真的出現了。
“參見殿下。”所有人急忙齊刷刷行禮。
“本王說過，昭王府裏，不得對蘇婉兮的身世指指點點。高管家，你沒教他們嗎？”
被點名的高管家虎軀一震，趕忙擦著汗上前謝罪：“回稟殿下，是，是老奴沒教素娥，還望殿下恕罪。”
“既然沒記住，那你就和素娥一起，罰抄昭王府家規二十遍，今天亥時之前抄完交給蘇婉兮檢查。”
“是。”高管家一邊應和著一邊內心把素娥罵了一百遍。
這場挑釁就這麼結束了，菊青卻很是不爽。居然隻是罰抄而已，她以為，殿下會直接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二十大板呢，那多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