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精心組織的宴會就這麼不歡而散。
瞅著昔日的仇敵不得不低三下四地求她，蘇婉兮覺得又暢快又好笑。
不過蘇婉如嘛，大概很快就看不到她了——
“穆王殿下主動請纓，以喪母之痛為緣由離開帝都，為母親守陵，並乞求陛下褫奪他的封號，貶為庶人。”陳淵來報。
“陛下答應他了，但陛下說念在他有孝心的份上，依然保留封號，待守陵滿七年後，便可回京，繼續做穆王。”陳淵補充。
皇上這次居然這麼善良？蘇婉兮很驚訝。
“那穆王妃呢？她也要跟著去嗎？”蘇婉兮好奇。
“是，不過穆王妃從小在帝都長大，錦衣玉食慣了，正吵著呢。”陳淵頷首。
“其實離開帝都沒什麼不好的，皇宮勾心鬥角，權力傾軋，不適合穆王這種閑雲野鶴的人。”蘇婉兮不緊不慢地撥開一個橘子。
“是，這對穆王來說何嚐不是一個好去處。”陳淵附和。
蘇婉兮卻鬆了口氣，方子逸能永遠離開帝都，也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不必再像上一世那樣，成為皇權鬥爭的犧牲品。
自己重生的目標也達成一件了。
至於蘇婉如，她跟著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守陵，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吧。
她隨便挑了幾件皇後送的首飾，幾幅字畫，還有西洋參，準備去穆王府“探望”一番。
“蘇姑娘，您怎麼來了？”皇後新認的養女早已傳遍了帝都，這不穆王府的下人們都對她恭恭敬敬。
“我現在是皇後養女，和穆王、穆王妃也算得上親人，就想來探望一下。”
蘇婉兮被引到正堂，剛剛被她拂了麵子的蘇婉如差點暴躁如雷：“誰讓你進來的？”
“婉如，蘇小姐是母後的養女，你應以禮相待。”方子逸低聲勸導。
“哼。”
“貞妃娘娘新逝，婉兮特意挑了一些禮物來探望一下穆王和穆王妃。希望二位節哀順變，也祝二位今後能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蘇婉兮露出得體的笑容，吩咐菊青把禮物呈上來。
眼看著蘇婉如又要暴走，方子逸及時地摁下她：“多謝蘇小姐美意。我也希望就此遠離紛爭。”
“不過有件事我想知道，我聽母妃的下人說，最後一次見到母妃的是三哥。作為兒子，沒能見上她最後一麵，沒能聽到她的遺言，著實有些可惜了。”
蘇婉兮抬起眉毛，原來方子逸好奇的是這個。得虧方子琰之前跟她說過。
她了然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方子逸一眼：“貞妃娘娘說的話，你確定要聽嗎？那可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貞妃娘娘說，最應該怪的，是陛下。陛下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說她特別想看流著後金國血脈的皇子登上皇位。”
一絲冷風吹過，竟然讓人戰栗。
方子逸愣了好久，才苦笑了一下：“我從來就對皇位不感興趣，她為什麼就是不懂呢。做皇帝未必是天下最好的事。”
“所以我才說，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蘇婉兮送完禮，聊完天，便準備離開。誰曾想剛走到大門，就被蘇婉如叫住了。
“我爹是不是又去求你了。”蘇婉如咬著嘴唇。
蘇婉兮看著蘇婉如又氣又惱，故作驚訝地啊了一聲：“穆王妃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還真是呢。昨天蘇將軍又登門拜訪，求我看在和你是姐妹的份上，去給皇後娘娘求個情，讓你不要跟著去守陵。穆王妃，你也真是的，都已經嫁做人婦，居然還要讓你爹操心，給一個素未謀麵的私生女低三下四的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