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半夜十二點了哦,被敲門吵醒的病人家屬都被煩炸了。

脾氣好的會說找錯了,脾氣不好的就直接往外推人。

外麵亂得不可開交。

林西西把耳朵貼在門背後,一邊聽一邊根據聲音估算著距離,滿腦門子的黑線都都給逼出來了。

在吵病友還是吵自己間,她果斷的選擇吵病友。這層樓好幾個刺頭兒,肯定能把這煩人精趕走。

至於公德心,道德什麼的,林西西偶爾有這玩意兒,但絕對不多,而且隻對有公德心和有道德的人用。

這些人,不在此列。

何況再不濟,還有衛兵嘛,那些保衛團的衛兵可不是吃素的。

這麼大動靜氣兒,阿雋被趕走隻是時間問題。

“幹什麼的?!已經快十二點了,病人需要休息,不得喧嘩!”衛兵的喝斥聲很快響起。

果然,阿雋在敲第四間病房門的時候,衛兵來了。

衛兵追,阿雋就跑。

邊跑邊還喊點點。

樓道裏熱鬧非凡。

沒被敲門的剩下幾個病房的門也打開了。

一群睡眼惺忪的人滿臉憤然地出來了。

阿雋路過他們的時候,還邊跑邊問:“看著點點沒?”

大家不勝其煩,隻想快點趕走這個煩人精。

於是,追阿雋的人就越來越多。

“你們人多勢眾,單欺負我一個!”阿雋被抓著了,被抬走前,聲音裏透著一線委屈,活像個二十多歲被欺負了的寶寶:“我找點點,你們都合起夥來欺負人,要不是答應了我爸這次下來絕對不惹事,我早揍得你們滿地找牙了,哼,點點,點點,我白天再來找你,你等著我啊。”

“趕緊整走,別在這兒吵吵鬧鬧的影響病人休息。”

“點點,等我明天來找你啊。”阿雋的聲音漸漸遠去,後麵似乎是被人捂了嘴,戛然而止。

林西西開門,探頭看了看外頭被吵醒的病友們,眼裏有點抱歉,卻不多,還是裝的。

“哪來的瘋子啊,吵死了。“

“就是就是。”林西西猛點頭,“吵人是不對的,擾人清夢是大罪,特別是在人家困得不行要睡覺的時候吵吵的人,就該挨收拾。”

“也不知道怎麼進的醫院,保衛團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進來的人也不查嚴格一點。”

“啊,對對對,齊盛世幹嘛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應該再把這醫院裏的病人都再清一遍,防止還有這種漏網之魚,呆這兒啥事也不幹,就知道吵吵。”林西西附和道。

“哈哈,那倒不用草木皆兵,浪費國家資源。現有的這些人還是不用反複查了。”那個手裹得像一斤麵發起來的饅頭一樣的胖子幹笑著發聲後,剛剛還激情澎湃聲討阿雋煩人精的幾個病人全都啞火了,麵麵相覷後就散夥了。

林西西冷哼了一聲,緩緩關上了病房門。

這層的病人除了林西西,都不是真病人。

林西西早看出來了。

雖然裝得像,但仔細一看,多少還是看得出點蛛絲馬跡的。

哪有病人麵色紅潤,個個富到頓頓全到國營飯店帶飯帶菜回來的?還一日三餐都在飲酒,一說話一股子酒味,那味道,林西西第一次聞到時就起了疑心。

茅台啊。

餐餐喝茅台,頓頓國營菜,啥家庭啊?!

有個跟她一樣裝腳受傷的,剛剛她坐著輪椅逃回來時,親眼看到他原本在走道上悠閑地散步,聽到聲音才嗖的一下竄回了病房。